这份安全让殷叔夜信心满满地接近辛桃馥。

    直到在辛桃馥十八岁生日那天，辛桃馥想要恋的意思，殷叔夜的心立即就被震动了。

    他好像没想过这个可能——或许又是刻意的不肯去想。

    只是，作为“上位者”，他永远能用游刃有余的傲包装自己，说那一句：“小朋友不可以太贪心，只能选一样。”

    这话实在是伤人。

    殷叔夜说之后，就知自己怕是把辛桃馥狠狠伤害了。

    或许，他有更好的办法、更好的言辞去表达，不至于让辛桃馥在最开心、满期待的时候被兜泼冷——但当时的殷叔夜没到。

    因为当时，他慌了。

    ——而在辛桃馥的视角里，则是殷先生罕见地诧异的神。

    确实，这在殷叔夜上是极为罕见的。

    招牌假笑都挂不住，绝对算得上是重大车祸。

    要知，殷叔夜从背后被八刀上还被砸一个啤酒瓶，招牌微笑都不会掉漆。就是这么。

    那个时候殷叔夜才隐隐想到，辛桃馥虽然可，但还真的很危险。

    可是，殷叔夜并没打算放弃他。

    或者说，他已经不到放手。

    而且，辛桃馥看起来是多么无害！

    殷叔夜已站到那么的位置，为什么需要害怕辛桃馥这个“小朋友”呢？

    许是这样的想法能让殷叔夜自安全，他便一直站在位上俯视辛桃馥，将辛桃馥的喜怒哀乐惧一览无余，方得安心。

    他不得不承认，他当初是卑劣、懦弱的，他甚至兴起要完全驯服辛桃馥的念。把辛桃馥藏在金屋之中，一切行踪尽在掌控。辛桃馥所得的一切资源、财富甚至尊严，都尽数从他手中而来。而他则若即若离，在辛桃馥表现好的时候他，在辛桃馥表现不佳的时候冷落他，一拉一收，如同驯服家养小兽。

    他想，他堂堂殷叔夜，难还降不住这么一个“小朋友”吗？

    竟是真的降不住。

    自己要如来，反被压在五指山。

    可能力的作用真的是相互的，当他用力地去驯服辛桃馥的时候，辛桃馥好像也在驯服他。

    辛桃馥的“驯服”则隐秘、狡猾得多。他的示弱、他的示好，他的泪、他的笑容，其实都能变作在对方上的小鞭。

    殷叔夜越发难以离开他，因此，在得知潇湘小筑里辛桃馥算计自己的事，也是不表、佯装不知。

    甚至说，他在被欺骗的愤怒过后，心里还隐约多了几分窃喜：他和我一样都是肯用心的。

    莫是什么心。

    殷叔夜自己也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