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桃馥和黎度云喝了几咖啡，聊了聊近况，便各自散去。

    随着日暮，天渐渐染黑，城市灯彩亮起，辛桃馥上那件风衣在灯光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他看到殷叔夜的时候，发现殷叔夜上也穿了一件同款的风衣。

    二人四目相投，灯光好像就都聚到对方上了。

    殷叔夜刚从大厦来，上仍包裹着意，不像辛桃馥在街灯站了一会儿，风衣料都要得发了。

    他朝辛桃馥大步走来，说：“为什么不在里面等？”

    辛桃馥仰起脸，答：“想显得虔诚些，有儿‘负荆请罪’的意思。”

    殷叔夜顿了顿，：“你还请罪？”

    “之前的事，确实是我错了。”辛桃馥说，“但你要是不原谅我，就是你不对了。”

    他的“负荆请罪”，不但没有荆条，甚至还没什么负罪之意，听起来更像是耍赖撒。

    面对看起来毫无悔意的辛桃馥，殷叔夜一儿火气也没有，甚至觉得很满足、很愉快。他伸手抱住辛桃馥的肩膀，吻了吻他的脸颊：“不是说了，你不用跟我歉。”

    “可是，”辛桃馥把手殷叔夜的风衣，隔着衬衫抚摸他曾受伤之，“你不是说这儿很疼吗？”

    殷叔夜的招牌假笑就这么瓦解，化成那难以控制的、可能会促老化、生鱼尾纹的笑容：“你心疼吗？”

    辛桃馥呵呵一笑，说：“你知，我不说这些麻的话。”

    “好，那就不说。”殷叔夜顺从，“我们吧。”

    时隔多年，辛桃馥又回到了紫藤雅苑。

    同样的卧室，同样的床，就连空气里的香氛味都一成不变。

    但所不变的，并非湘夫人遗留的品位，而是辛桃馥从前的布置和改造。

    被辛桃馥居住过这么久，雅苑的主屋里湘夫人的痕迹已经被辛桃馥盖过不少。尤其是卧室里的床品、洗漱品等一应用，以及日常用品的摆放。

    而这三年不曾变动的，也都是辛桃馥的痕迹。

    也许是故地重游，又或许是别的原因，殷叔夜格外。

    辛桃馥觉得自己都要成糖浆，渗那张他睡得半旧的床单里了。

    殷叔夜和他缠了半夜，到了后半夜，偃旗息鼓，便抱在一起，只是躺着。

    这样的温馨，带着平静，像是浴缸里放满一样叫人静谧舒适。

    殷叔夜忽然说：“紫藤架的，你想换成什么？”

    辛桃馥只：“为什么非要换了呢？”

    “我以为你不喜。”殷叔夜答。

    辛桃馥笑了：“枉你是个聪明人，却到现在还搞不清楚？我当年哪里有不喜紫藤？”

    “也是。”殷叔夜回味过来，只，“你只是不喜别人对你的态度。”

    辛桃馥无声地。

    “其实，紫藤是我母亲所喜的，姨母一直让放着假紫藤，只是为了悼念她。”殷叔夜缓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