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小锐嘴上不服气、要面，但心里向来敬重你，要不然……”

    孟雪华想起那日原锐的撕心裂肺，哭腔再显，“哪家孩能受得了从小被批判打击到大啊？小锐都在心里闷着呢。”

    原璞光不说话，只是瞳孔还是迸了迟来的自责和懊悔。

    “老原啊，你记不记得我们早些年没孩的时候，经常坐在一块畅想，如果有了孩，会希望他是什么样的？”

    为人父母，无非都是希望孩开心快乐为主。

    “小锐刚生的时候，我就想着，上天好不容易赐给了我这么一个宝贝，但凡他这辈平安顺遂，我都知足了。”

    ——要是可以，我宁愿没来这世上！我宁愿死在你们的前！

    这两日，孟雪华只要想起原锐在失控时的这句真心话，母亲的心就如同放在油锅里烹炸煎熬。

    再怎么样，都不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放手由着他们自己去吧，照安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我想了想，这世上的确没有人比他更能让我放心。”

    “有时候想想，照安和小锐的缘分或许是天注定的。”

    要不然，怎么会来得那么巧？当年，他们从福利院带回路照安，结果没多久就有了原锐。

    原璞光默默听着妻的劝解，没有接话，但也明白现实就摆在前。

    孟雪华说得对，他们已经到了六七十岁的年纪，与其为了面着打鸳鸯的事，还不如睁一只闭一只地接受。

    总归是两个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又怎么忍心看他们真的痛苦？

    ……

    路照安带着早餐回到卧室时，原锐还窝在被里睡觉，只是半在外面的脸有些不自然的红。

    路照安双微眯，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他快速走近，将早餐搁在床，再温柔不过地靠近呼唤，“锐锐，醒醒？”

    “先起来吃早餐，你不能时间饿着肚，别睡了，乖。”

    “嗯唔……”

    原锐发一声不太舒服的闷哼，迷迷糊糊地睁了。分明还没看清前人，但他还是本能地喊了一声，“师哥。”

    就这一，嗓哑得似乎在冒烟，疼，浑上也疼。

    原锐难受加剧，眉拧在一块。

    路照安探了探他的额，一看就知是怎么回事。

    昨晚那事发生得太突然，至于到了后来有些失了分寸。

    “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