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跟本家二少爷关系好，这会儿见小就这么轻易原谅了他，免不了要讥诮两句。

    原指望曲妙妙能袒护自己两句，谁料，那人却丢茶盏，淡淡地：“她早就降了我，如今我是服服帖帖的了，你若不服，自去拿她发落。”

    “你看她厉害的？”崔永昌跟她正经主告状，“这会儿不说，改明儿连你也要怼了。”

    姑姑比辛氏那个亲娘都要他，若真有什么，不帮他藏着掖着就算是公正了。

    还隐隐伴着某人期期艾艾地恳求：“我赔不是，我是小狗，好就好了，嘛又反悔？”

    又拉曲妙妙近前安：“便是看在我的面上, 你就饶他这一回，再有次, 不使你动气, 我先拿了家法, 将他一顿好打！”

    回了香雪堂, 曲妙妙领着宝妆两个将里外几个屋都看了一遍。

    姑姑忙使人拿红绫锦蒲团来, 小两跪着给辛氏磕了个, 别扭的事儿就算揭过。

    车厢里不时传犬吠。

    “这满屋的书，你是怎么知里有我要找的那两本？”就是使人来翻，时间上也是来不及的。

    姑姑自然是千好万好的帮着说话。

    笑了，这就是好了。

    辛氏这回也没再默声, 朝崔永昌的方向指, 笑着：“好了好了, 小时候顽，教他老打的不来床，都没低服过, 他今儿肯低认错，想必是真的悔悟了。”

    “哼。”宝梅打了温屋，耷拉，虽不敢抬说话，但也话里话外的捎带，“您那么好，怎么还打人呢？”

    她跟宝妆是曲妙妙跟前的人，崔永昌多有纵容，没想到竟惯得她越发张狂。

    第30章 “使你这张破嘴来说？”……

    曲妙妙笑着接过他递来的茶，吃了一，仰着，侧目看他：“脏的没有，那是偷偷藏了净的？”

    崔永昌虽好面, 但也说话算数，老老实实的当着辛氏的面，作揖认错，保证了再也不犯。

    又说了会儿小话，曲妙妙惦记着兄弟要找的两本书，便和他一去了书房。

    崔家各都有伺候的人手，书房这里虽不常来，但也归置得井井有条。

    崔永昌起先还不解，等明白过来，笑着给她解释：“真没养那些脏的, 冯承业有心提过一嘴，我是什么品，你最知，当场就拒绝了他，你若因这个气了，回我打他一顿，给你气。”

    曲妙妙笑着手, 睖他一目，嗔了句：“该你。”

府而去。

    崔永昌了她的手心，陪笑：“好阿娪, 再不改敢了。母亲都给你撑腰, 要拿家法打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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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妙妙笑：“她老人家可舍不得打你。”

    他说话时模样稽，逗得曲妙妙掩面而笑。

    曲妙妙迈过门槛儿，看着满屋的书架，只觉得比四知堂那些书坊也不罔多让。

    没多会儿功夫，路喜便对照着名录，从里把两本书册给找了来。

    崔永昌：“那是姑姑她知我是个好的。”

    崔永昌撇着嘴嘀咕：“发落她？回你来算账，且等着你们两个发落我吧。”

    当值的是个寡言的婆，开了门，给主行礼，便弓着腰隐去了角落。

    “你看我敢么？”崔永昌就势在一旁坐，“你不在家，堂那边少说使了百十双睛盯过来，我有个什么风草动，姑姑怕是就先斩后奏地动手了。”

    路喜将那本相思集揣在怀里，缩了缩膀，又赶了一鞭，恨不能上就能到地儿。

    崔永昌笑着摇，勾勾手，让路喜去拿东西来：“又傻了不是？这里的每一本书都登记在册，只需翻了名录来找就成。”

    夏的风夹着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