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妙妙珠滴溜溜地转，捡自己听懂的话来说：“好好的，怎么画了两副？”

    崔永昌扭看她，忽然就笑了。

    “小机灵鬼。”了她的鼻尖，才给人解释：“其中一幅是母亲默的，又使了些功夫旧，两副混在一起，更是分不真假了。”

    “那么厉害！”曲妙妙仰称赞。

    画虽是辛氏所默，但她语气崇拜，仿佛全因了他的功劳一般。

    崔永昌挑眉：“书院里，小宋夫的书房里挂着两样宝贝，最为珍贵。”

    “常家的字，辛家的画，你只到外古玩市上去问，千金一换都要难求。”

    曲妙妙听他说的笃定，便知这人自是在婆母跟前学了些本事的。

    她睛张得清亮，在一旁小声嘀咕，刻意念给他听。

    “我从前，最是羡慕诗文里那些作画写诗的雅致，如今我可再不用不羡慕了。”

    她小手揪上他的衣角，歪着脑袋：“夫君。”

    崔永昌睇她一目，揣着明白装糊涂，“何事？”

    曲妙妙笑着晃了晃手，低低地又喊一遍：“夫君……”

    “嗯——”崔永昌自顾手上的活计，但声音却有意拖，跟她拿腔调。

    小人儿努了努嘴，丢手回了里屋，侧往塌上去歪，也不说话，继续捡起那本没看完的话本往面念。

    没多会儿功夫，外面裱画的人也跟了来。

    “恼了？”

    “嗯——”小人儿声音上扬，学着他方才的模样，也拖起了腔调。

    某人伏近前，凑她耳朵边上说话：“换件儿喜的衣裳，咱们起来画个小像？”

    曲妙妙虽是看书模样，然竖着耳朵都在他上盯着。

    打人一屋，她就忍不住弯起嘴角。

    这会儿他凑过来说话，气呵在耳廓，她嗔怪着撵人：“起开，不稀罕。”

    “我稀罕你，成不？”崔永昌顺势从后将人环住，两个人就这么的歪在塌。

    他声音沉沉，带着几分不悦得低沉：“我心里有事儿，方才说话急了些。”

    曲妙妙抚上腰间的手：“我能听么？”

    崔永昌往她脖颈探了探，哼声：“又不瞒你。”

    “常家跟咱们齿相依，有二叔跟大哥哥在，别说是你我这一辈了，就是到了儿孙那会儿，也没有生分的理。”

    “今天他们敢借着由，截了常家的货船，瞧着那是打了常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