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夙轻嗤，“罢了，留你何用。”

    说完，她掌心一翻，一簇幽蓝的火焰骤然燃起。这火焰蓝若汪洋，看着是冷的，叫人一时猜不，这火若是落在人上，是会得俱焚，还是会被冻成一堆冷骨。

    青鱼妖瞪直的这才转动了一，尾蓦地一甩。

    华夙掌心火焰静静燃着，不见摇曳。

    青鱼妖一个甩尾，陡然从桌上扑通落地，转瞬间化作男模样，哑声：“冷木香千年不散，衡君又向来谨慎，若是有意隐匿迹，定不会让那香气留在犬儿山上，想来是特意如此，便是想令旁人知晓，他还会回去。”

    华夙鼻间轻哼，“你想与衡君心有灵犀，我看衡君可未必会依。”

    青鱼妖颓唐：“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衡君还是未现。”

    容离细细打量着这鱼妖的神，话本里的妖可会骗人，不知这妖是不是也在扯谎。

    青鱼妖又：“半句不敢欺瞒大人，现溟潭已快要枯竭，衡君再不回，潭中鱼妖怕是都会为之殉葬。”

    华夙眉一扬，“衡君为何要溟潭？”

    青鱼妖垂着，肩颈缩着，怕虽怕，却未颤抖，“小的不知，小的独自离了溟潭，只想寻回衡君。”

    “你什么都不知，还想衡君回去，衡君若真想要你们那破潭，想来早该回去了。”华夙意味：“衡君当年帮了慎渡，慎渡应当给了不少好，现不投奔苍冥城，反倒在凡间东躲西藏，总该不是在怕我报复。”

    容离垂着，着自己的指尖。

    青鱼妖没吭声，发腾腾的，此时若在跟前放一个碗，当是能上街乞讨了。

    华夙揶：“衡君倒也不必躲我，我若是要追究起当年之事，他还得往后挪挪，待将慎渡了结了，我再去向他讨个说法。”

    青鱼妖听得骨悚然，“我当真不知君上为何要离开溟潭，亦不知他去了何，若是知晓，我也不该……在犬儿山上守那么多年。”

    华夙嫌厌地睨过去一，“还以为捕到一条有用的鱼，不想只能给垂珠加餐了。”

    青鱼妖本还不知“垂珠”是个什么，在听见角落里传一声细细弱弱的猫叫时，浑寒直竖，“大人，使不得。”

    华夙笑了，“憨东西，守了那么久未守到衡君，也不知回去问问潭老鱼，你不知的事，那群老鱼未必不知。”

    这青鱼妖一听，竟是左右为难，“我走前问过，他们死活不说。”

    华夙看这鱼妖脸上泛绿，一片片鳞又浮上侧颊，不不愿地屈起指，弹去了一滴。

    滴跟银珠一般，在青鱼妖脸上炸开。

    鱼妖得了这带了灵力的，侧颊鳞片隐了去，面也跟着恢复正常。他忙不迭拱手，“多谢大人。”

    华夙淡声：“先前他们不说也就罢了，现溟潭涸在即，他们也该急了，你再回去问，他们未必还会瞒，许是他们已知晓衡君所在了，你在凡间逗留多年，白忙活一场。”

    鱼妖豁然开朗，也不知是不是鱼的脑仁小，这妖也不怎么聪明，若非有旁人指，许是过了千年还在犬儿山上守着。

    “大人所言极是，多谢大人指迷津。”

    华夙嘲：“先前还冲我摆脸，现还奉承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