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见她死咬着，泪在圈里打转，想起她昨夜也是这般躲在自己怀里哭哭啼啼，一颗心就好像被泡在泪里，又酸又。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从她手里拿过药膏，：

    “我替你搽药。”

    他话音刚落，怀里乖顺的女像是突然来了脾气一般，从他怀里挣来，一边噎，一边：

    “婢回去自己。”

    他也不着急，伸手了卷宗来看，也未抬，“你若是不想被人瞧见不穿衣裳的模样尽去。”

    果然，她止住脚步，站在门儿啪嗒啪嗒的掉泪。

    他抬眸看她一，“你哭什么？

    过来研墨。”

    她抹着泪有些蹒跚地走过去，站在那儿低研墨，里的泪珠啪嗒啪嗒的掉漆黑的墨里去。

    那一日，降霙觉得自己批阅的公文里都透着咸味。

    他一次觉得，原来有人哭起来这样有意思。——那晚过后，降霙夜夜留玥在殿中，曰其名：

    双修助她尽早成仙。

    后来他嫌殿中的那张榻太小，特地叫人打造一张华丽的榻。

    一张一人睡嫌宽敞，两人睡却显得有些挤的榻。

    他喜在那张榻上折腾她，乐不知疲。

    玥不明白他为何不在床榻上，明明那张床榻那么大，比着两人挤在榻上要很好。

    偶尔，她见他心好，也会问两句。

    可讨来的却是一整晚都不能睡觉的后果。

    直到有一次，她被他折腾地疲力尽，不肯依着他在榻上，他低声在她耳边：

    “我喜你缩在我怀里的模样。”

    玥便再也没有提及床榻的事。——玥没有别的好，每年的鬼节总喜跑去人间逗留一日。

    他知也从不拦着，只嘱咐她小心些，并将自己随的鳞片也送给她防，嘱托她早些回来。

    偶尔他空闲的时候，还会陪她一起游历人间，看看人间闹的烟火。

    那时她最喜拉着他并排躺在陵河画舫甲板上看漫天繁星闪烁，那是永远黑暗的幽都城没有的景。

    她一直觉得，为一只蜉蝣，能遇见他，是一生之幸。

    ——三年以后，他娶她为妻。

    没有求婚，他只简单的一句话，“你愿不愿意同我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