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程影不耐烦的挂了电话，对她而言反而是解脱。

    但对面的程影好像什么都知似的，既不打扰她，也不挂电话。

    短暂又漫的沉默过后，不想继续浪费程影时间的江晗光终于迫着自己的咙发了一句又低又缓的谢。

    “虽然没什么用，但我还是要谢谢您。”

    谢谢你没有失约，也谢谢你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女人小猫叫似的谢落在程影的耳朵里，像有人拿着轻飘飘的羽扫了一她的耳朵。

    又，又舒服。

    程影心里骤然生一前所未有的成就，跟白若跟许宁的时候全然不同。

    她才发现自己之前错得有多离谱。

    越容易得到的东西越是廉价。

    越是矜贵的朵，养起来才越有成就。

    江晗光就像一个闭的盒，行打开就会跟你玉石俱焚，但当你耐，一一去解开上面的锁。

    里面来每一，都是生动可的。

    让她完全信任自己，就等于彻底拥有了里面的宝藏。

    它们甚至可能还没被谁得到过。

    这一定是件让人无比愉快的事。

    程影忍不住轻笑声，毫不客气地顺着这份谢意得寸尺，“如果江小真的要谢我，不如跟我换一称呼怎么样？哪有艺人一直叫自己的经纪人您的，我也不想一直叫你江小了。”

    说完也不等江晗光回应，她自顾自叫了一声，“晗光？”

    这两个字被她压得低，传到江晗光耳朵里时，像是有人压着耳骨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震得人心都了一拍。

    江晗光耳朵了一，挣扎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小影？”

    “哎~”程影笑得比成功炒了度还开心，“既然换了称呼，以后就不用谢了，我是你的经纪人，为你这些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好了我才能好，我们可是共同啊。”

    “嗯……”

    这世上哪有什么理所当然之事呢，毕竟就连亲人，都会把你当作利益换的筹码。

    江晗光微微垂睛，还是应了程影。

    但至少在此刻，她不愿打碎这个梦。

    梦想这世界上有个人，会永远无条件地站在她旁。

    电话挂断后，江晗光看向窗外黑幕般的夜空与悬挂其上皎洁的月，想程影此刻是否也看着这月亮呢？

    好像那么多年过去了，她终于又一次跟人建立了那条脆弱不堪的联系。

    她们是一起的。

    陆思归从客厅望向台，只看见江晗光单薄的背影，女人灰的棉质家居服被夜风得贴在上，勾她优雅的曲线。

    此刻她正仰望着天上的月，陆思归能想象月光映在她的脸上会是何等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