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的？”

    莫兰拧起眉：“那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手稿是假的，其中容却未必为假。”

    教授耐心纠正。

    他常年握笔的手指缓缓挲过糙的纸张：“否则他何必大动戈，付这么大的代价也要藏起来？”

    莫兰：“波洛等着你的回应。”

    教授这才抬。

    即使是厚重的镜，也无法遮挡住莫里亚脸上的欣赏之：“转告罗赛琳小，我很谢她的慷慨作为。你的也很好，斯安，无愧于我将这个重要的名字赋予给你。”

    莫兰嗤笑声：“随便吧，别忘了你的承诺。”

    教授缓缓颔首：“你战友的遗孀、后代，每年都会得到一笔固定的资助。我不会给你一个准确的数字，因为随着时代和时局变化，通货膨胀会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快，但我向你保证，斯安，他们都会衣无忧地活去。”

    莫兰表未变，但底的张与戒备散去半分。

    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老人。仅凭借外表，完全无法将其与所谓的“犯罪界拿破仑”联系起来，事实上自从莫兰认识他起，也从未见过教授过任何违法犯罪的事。

    当然了，教授是不是坏人，莫兰也不在乎。

    只有安纳西才乐得沉溺于幼稚的争游戏，莫兰没有忠诚，也不关心什么手稿不手稿的。

    “波洛迟早会与俄狄浦斯相见。”莫兰说：“你找了他二十多年，要是我见到他该怎么办？”

    教授：“你自己决定。”

    莫兰：“我自己决定？”

    教授莞尔：“是的，我知我说过什么，孩。”

    他手拿密码母本，轻轻倚靠在椅上。教授的大半面孔隐匿在灯光的影中，看不分明。但这样的姿态并没有让他显得沉，反而更像是一名老者回忆之后，不愿意在面对现实。

    “也许当年我就是的太、抓的太透。”他说：“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我只希望拿回属于我的手稿，其他的人、事怎样发展，就让你们自行抉择吧。”

    但——

    罗赛琳·波洛站在局中，也许有其他考虑，但就莫兰冷旁观来看……

    安纳西始终想不明白教授为何如此在意，又舍不得杀死俄狄浦斯。

    但莫兰心中却徐徐萌生一个猜测。

    “教授。”

    他冷声开：“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