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让你睡我那边，好叫我。”

    “……不用吧，我睡这边也能叫醒你。”

    “你知我最讨厌什么吗？”

    “…………”

    “我最讨厌你敲我门，像个鸭一样喊，卓，起床啦！起床啦！太晒啦！！”

    “…………”他刻意着嗓学我说话，故意扮丑：

    “起床啦！起床啦！都七啦！你上学要迟到了！快开门！快开门！！”

    我真的想把他嘴上。

    “真的，我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的声音，每次都恨不得把你的嘴上。你说你为什么叫人起床总能叫得这么难听？”

    难还有叫得好听的？

    “你睡我那边去，明早不准叫得那么难听，要轻轻地把我拍醒。”

    “…………”

    用拖鞋拍你吗？（微笑）

    第11章

    扭不过他的持与无理取闹，我只能睡他房间。姨大半夜从杂间里翻来一张折叠床，质量杠杠的，放了十几年还能用，就是过于狭窄，只有八十公分。

    姨给我把床铺好，就挨着卓的床，怕我冷，给我换了最厚的鹅绒被。大家都辛苦，为了这个即将考大学的小孩。其实我陪他睡也没什么，睡地板也可以，我不在乎条件，主要是我平日里穿了束，晚上必须取来，不然会很难受。

    我痛于他的任，他非要我陪他睡，说他起不来，晚上也睡不好，张，焦虑。我哪里觉过他焦虑了，他要真焦虑，能和朋友打游戏到这么晚？但这小孩就是矫，就想我陪他睡，我无奈，只能再忍忍。

    等他考完就好了，我这么安自己。

    于是我一次着束睡了一夜，一晚上睡不好，太了，憋气。我看他睡得很香，面朝我这方，睡之前注视了我好几，自觉关了手机，老老实实睡了。

    我躺在狭窄的折叠床上叹气，这床太窄，翻都难受，就像大学时的宿舍床，我害怕一翻就掉去。我忍着折磨睡了一夜，心想明天一定要让姨另外买张床，这样睡半年，我可太苦了。

    第二天早上我五就醒了，实在难受，就悄悄在被里将束脱掉，舒服地眯了一个多小时，闹钟响了，我赶将束穿上，扣好睡衣，然后轻轻地叫醒他。

    我不知哪程度叫“轻”，先是轻轻地拍了拍他脸，他没什么反应，在床上扭了扭，我又轻轻地推了推他，尽量小声说：

    “卓，起床了。”

    他大概醒了，将埋在被里，继续睡。我又轻轻推他，像个老母亲一样哄他：

    “小卓，起来了。”

    “……知了……”

    知了还半天不动，我有无语，看看时间，六三十五，想着再让他睡几分钟，我先去房间把衣服穿好。我就回房间，穿衣服，洗脸漱。一般卓会在六四十五起来，有时候磨蹭，六五十起来，这样他时间就很赶，因为至少七零五分要门，早饭只能匆匆刨几，我还要带着保温桶让他在路上吃一。

    洗漱完已经六四十五，我走他房间，看到他已经坐起来，很不地看着我。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