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东的电话虽迟但到，他倒是没提祝君的报警的事，反倒是邀请祝君去他家小住几天。

    “她这些年过得一直不痛快，她也不是难为别人的格。”

    “为什么，你不喜祝君吗？”女人轻声问。

    “他说，如果她撑不去，他会娶新的妻，会生新的孩，会忘记她好好生活，所以，她得撑去。”

就扔垃圾桶里吧。”

    “怎么会？”

    “你在打什么主意？”祝君直接把问题抛了来。

    但再浪漫，这件事的，也是四年前的安睿了，那时候的安睿还没有爆红，满心满还都是他，还没有因为忙于工作拒接他的电话，还没有于职业发展的考虑隐瞒他的存在。

    “我爸还在国外忙工作，不过他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阿姨不是国了么？”

    祝君的心脏像是突然被揪了一，他不知该什么反应，但好在网约车司机在这时候到了。

    他匆匆忙忙里挥了挥手，上了司机的车，然后透过车窗，看着安睿。

    祝君还没来得及说话，邵东却摇了摇，说：“他要是女孩，可不能嫁到咱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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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很冷，安睿好像还有偶像包袱似的，穿得很单薄，羊制成的围巾并没有绕在脸上，反而简单系在了前，风一，围巾的摆就扬了起来，看起来有好笑。

    “打了个电话？”

    “……他有病么？”祝君忍住了更难听的话。

    祝君抬手摸了摸照片，他还记得那天拍照结束，邵妈妈玩笑似的说：“祝君，你要是女孩，嫁给邵东该多好啊。”

    他其实不太想回忆曾经的过往了——也不算什么特别动人的记忆。

    “你看他什么时候正常过？”邵东的语气倒是很平静的，“我们家人都有病，所以你拒绝我，其实是个正确的选择。”

    “回国住一段时间，休完假还要回去的。她想直接给你打电话，但很久很联系你了，又不太敢。”

    “阿姨现在还好么？我方便明天过去看她么？”

    祝君不知安睿什么时候去的，但他了解安睿，他不来买现成的东西欺骗他的事，这上面的邮章应该是他一个个亲自集齐的，盖满了护照本后，还能想着找一个熊猫慢递，邮寄给四年后的自己，实话实说，浪漫的。

    “爸爸太可怕了，他会不开心的。”邵东一字一句地说，他盯着女人笑的脸，又像开玩笑似的问，“妈妈，你很爸爸么？”

    安睿听了这话，脸上也没有什么绪波动，他只是拆了礼盒，从里面翻了一本游乐园的护照卡，说：“你看一也是一样的，我集满了所有的印章，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

    当年越甜，越衬托着后来的一切太荒诞，祝君不明白安睿为什么会变，就像他不明白，他自己为什么会不喜安睿了一样。

    “那……”

    “我妈妈很想你，特地让我喊你去家里客。”

    “她得了癌症，上要手术了。”

    安睿冲着祝君的方向挥了挥手，祝君扭过，不再去看他。

    --

    “她还好，我明天开车去接你。”

    不过是他和安睿一起去了迪士尼，一起去看了烟，然后在临门前发现了护照册，祝君随提了一句：“如果我们次一起来的话，也买一本，集满邮章。”

    “好，明天见。”

    邵东的妈妈的确是这个格，邵东的话听起来也没什么问题，但祝君实在不太想去，他斟酌着拒绝的话语，却听到了邵东的一句话。

    祝君挂断了电话，他从书柜里翻了过去的相册，找到了十多年前的照片。照片上，女人坐在座椅上，温婉地笑着，他和邵东分别站在她的两侧，女人一手一个拉着，像一家人似的。

    那你父亲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