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

    岳歌妄沉静去，一双低垂，好半晌以后，这才抬起来，笃定地回答白琅：“看我要为谁去死了。”

    她说：“如果是为天机阁里的那几位老，那我是不愿意的。”

    “如果是为了…有意义的人，我或许会义无反顾。”

    说到这里，岳歌妄笑了笑，“毕竟我已经是这副模样，死亡对我来说，只是时间问题。与其这样苟延残，被病痛折磨，我或许更加愿意，让别人永远忘不了我。”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里满满都是白琅。

    可白琅没有察觉，而是神地看着穹，自言自语：“如果你要为素不相识的人去死呢？”

    “这…”岳歌妄沉片刻，尽量理客观地回答：“他们与我有集吗？”

    说完这句话以后，岳歌妄又立即找补：“如果是为了信徒们，我愿意。”

    她说：“他们被人蒙蔽，视我若神明。可我无能至此，什么都帮不了他们。甚至还让他们惰更加严重，叫生活更加穷困潦倒。”

    “对于他们来说，我是有罪的。”

    岳歌妄微微一笑，看向白琅：“如果死亡能洗清我的罪孽，能让人圣的信徒们放弃幻想，看清现实的话。”

    “我愿意。”

    我愿意这三个字是如此定，落在白琅的耳边，好似平地惊雷。

    木吾老师和岳歌妄的况，又有什么不同呢？

    木吾老师和钦原的能力，来自于仙土大陆。现在大陆上，天灾人祸不断，民不聊生。那他们归位，确实能够缓解现在的这况。

    只是…

    她脑海里是木吾老师垂垂老矣的模样，是钦原时常聒噪的声音。难没有什么两全的法，让木吾老师和钦原又能够活着，仙土大陆也能恢复如初吗？

    为什么一定要木吾老师老师他们，为了凡人去死呢？

    这些凡人，本不得到善待啊！

    这个世界不曾善待白琅，在她二十多年的乞讨之路中，只学会了趋炎附势，颜媚骨。

    没有一人对她善意，也没有一人叫她察觉到人间温。

    到后来，她也不再想其他。她只想活着，就算十分辛苦，她也想要活着。

    只是总有一些事，会动摇她的信念。她成了天选者，遇见了值得留恋的人和事。叫白琅对这人间，有了些许归属。

    可这温，让她一次又一次的以犯险，不顾一切，这些白琅都甘之如饴，毕竟她要保护的人，是她珍视的人。

    可凭什么，那些对她恶言相向，咒骂她，甚至想要抹杀她存在的人，还要白琅杀师弑友来保护他们呢？

    要她拿师友的命去换，换人间风调雨顺，换这些人一生顺遂。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