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角斑白的老女仆从容优雅地跟龙皇致意，便向他走了过来，一双黑的睛让尤尔斯想起母亲的。

    “霍尔珀，一定要让他好好吃饭，要是有什么不吃的回跟我说。”伊娃嘱咐完饭，又看向尤尔斯，调侃一般笑，“你也要好好合着吃饭，霍尔珀已经快六十岁了，可经不起你闹气。”

    尤尔斯耳朵一红起来，恼怒地反驳：“我什么时候因为吃饭闹气过！?”

    似乎是因为他的窘态十分可，龙皇很愉悦地笑了两声，又看了一老女仆，便施施然转而去。

    餐桌上，法、培、金枪鱼沙拉被一份份摆上。老女仆的手很稳，端上松茸汤的时候，汤都不曾有什么晃动。

    尤尔斯觉一窘迫笼罩住了他。

    他现在没有任何吃饭的心思——他有太多想问。可是，这么久不跟外界接，这么久没有跟其他人说话，他竟然不知如何开。

    而且，这个女仆，可信吗？

    尤尔斯不由得想，要是她只是龙皇的线，是龙皇的试探，怎么办？他又想到他自己，他呆在龙堡，又是以什么份呢？一个俘虏?一个禁?她知自己的份吗？

    她知……她一个女仆，在给一个玩，上菜吗。

    想到这里，他的自尊心让他闭上了嘴。

    他沉默地拿起刀叉，盯着前泽诱人的早餐，一言不语地往嘴里，之无味。

    他潦草地切开法，咀嚼几，就大块地咽。一久违的、陌生的觉袭击了他。他突然觉自己好像遗失了什么，又或者，是习惯了什么。在这日日夜夜的调教与中，他渐渐将目标从反抗、杀死龙皇降低到自保；面对龙皇，他从针锋相对到沉默迎合，他习惯了承受；即便在她不在的时候，他也已经不再去想他的曾经，不再去想他的梦想——那太痛、太残忍了，因为他曾经是那么自由自在，那么意气风发，那么万众瞩目的人啊。

    他怔怔地看着香气腾腾的松茸汤，垂了眸。

    哈哈，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一个阶囚，正尽力换取去的机会呢。

    就在此时，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老女仆竟然先开了。

    她的声音很令人安心，带着老一辈特有的慈祥与温和，让他想起冬日沐浴着光的老松树。

    她微微探过来，有担心地说：“怎么了，孩，是饭不合胃吗？”

    “不、没有。”他有局促，又把目光移开，组织着语言说，“这个松茸汤香味很，我很喜。”

    “是吗，那就好。”老女仆直起，笑，“喜就多喝……陛猜的果然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