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整天的别墅过了零，仿佛骤然陷沉睡，安静得有些过分。凌琅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心声。

    说什么？迟炀知他要说什么吗？

    “你还是可以继续把我当成你的炀哥，你的同桌，你的好兄弟。”迟炀走到他后，看着少年清瘦的脊背，那里有一对形状漂亮的肩胛骨，他还从没见过它们真正的模样。

    迟炀盲目乐观地想。

    迟炀话音落，空气瞬间凝固。

    就在一切都在为失控准备的时候，一个月前，那个说他是同恋的取向测试突然不合时宜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凌琅顿了顿，学着迟炀刚才的样反问：“你就不担心吗，万一我学会了，转用在别人上了怎么办？”

    但至少也没抵和生气，甚至连大多数人面对同告白时的大震撼都没有。这是个好兆。

    迟炀本没想过凌琅会这样说，他还以为凌琅会直接拒绝他这个奇怪到连他自己都未曾设想过的提议。

    他连忙：“学不会没关系的。”

    每句话，每个动作，每个时间，都不在他的计划范围之，也没有什么逻辑可言。

    他承认，这个告白的确太仓促了。

    不止他的，他还听到了迟炀的——距离他前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和他的一样，也有心律不齐。

    “你呢？”

    两个人离得有些过于近了，甚至连灼的呼都搅在了一起，但此刻，谁都没有察觉。

    凌琅背对着迟炀，问：“你说的教我，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该怎样去和你谈恋。

    迟炀心脏瞬间提到了嗓。

    迟炀驱直地说最后两个字，手心都开始冒汗了。他从来都是自信的，唯独在面对凌琅的时候，他总是需要依靠伪装来维持自信的表象。

    说完，迟炀突然苦笑了一，“但未来太了，很多事不了保证。我目前唯一能确定的是，倘若你说的真的发生了，我会尊重你的选择，绝对不会你任何你不想的事、任何你不想的人。”

    凌琅的思绪几乎搅成了一团麻线。

    “别猜了，”他松开凌琅的，在凌琅说话之前堵住了他接来所有的话，“我喜的那个人，就是你。”

    他停在半米远的地方，继续：“但从今晚开始，我会把你当成男朋友对待。”

打扰你的心，所以一直在纵容你说，但是从现在开始，不许你再说一个字了。”

    就在迟炀等得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沉默的凌琅终于动了一，抬起目光，轻声：“抱歉，我不知什么是恋。”

    “我知，那是不可抗力。”迟炀用手抚上凌琅短发刺刺的后脑，固定住，让他只能看着自己的睛，“你可以给我个机会，让我教你去吗？就像你教我数学那样。”

    话既然都挑明到了这个份上，迟炀打算豁去了。

    但自从他得知凌琅其实并不喜连雪鹿，也并非因为喜她才同他疏远，他就忍不住地、不止一次地去一个假设：既然凌琅目前对待追求者一视同仁的原因是那张诊断单上的病，那是否意味着，即使他第一次告白被拒绝，也并不一定是因为卡在了别方面，或许，他还有第二个机会，那就是等到凌琅学会的那一天。

    “那天在办公室，老刘没说错。”事已至此，迟炀打算对着面前的木人，把告白先讲完，“我的确是有早恋的心思了，所以我无法反驳，尤其是在你面前。”

    凌琅推开挡在他前的迟炀，缓步走到落地窗边。今夜没有星星，窗外是一望无际的黑，看久了，视线很容易迷失。但他前仿佛现一条大路，宽阔笔直，无论在怎样的黑夜中走去，都能畅通无阻。

    凌琅怔了怔。

    “我会尽量避免这事发生，让你充分受到，谈恋还得找炀哥。”

    迟炀一番掷地有声的承诺，几乎瞬间扫清了所有的顾虑和障碍，不给人半质问和抬杠的机会。

    漫的一分钟过去，凌琅始终半垂着，没有表态。

    “因为我想和你早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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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炀说得很明确了，但凌琅这会儿脑很，想不明白事，又不想晾着迟炀。

    有些喜望外，有些小心翼翼。

    凌琅有些烦躁地抓抓发，犹疑：“那就……”

    看着凌琅诚实又茫然的神，迟炀的心脏忽然隐隐作痛。在他缺席的岁月里，他的小狼崽曾经受过未知的创伤，时至今日，伤都还未愈合，只能在一切之外竖起固的屏障，终日躲在屏障后面舐伤，还要时刻防备着外人的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