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琅闻言，微微垂，心脏在这清冷的初秋没来由涌上一阵。

    屋和外面一样，也是四灰败的样，家都还在，罩着成片的透明防尘布，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凌琅的房间在二楼第二间，凌琅屋之后，径直上了二楼，迟炀也跟着一起上去了，但他没有擅自闯凌琅的房间，而是去其他地方转了转，最后走了走廊尽的一个小杂间。

    杂间里面还和以前一样，堆放了很多纸箱。

    六岁以前，凌琅喜在这里和他玩捉迷藏，每次都故技重施，躲在那堆箱里，还把纸箱摞成各和之前不同的形状，生怕他不知这里有个人似的。

    虽然他觉得很傻，但还是每次都装作找了很久才找到的样。看着凌琅得意的神，听着凌琅夸他“好聪明，我藏这么好都能被你找到”，他会本能地觉得开心，所以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一个“故技重施”的人。

    想到这里，迟炀忍不住弯起角。

    他走过去，看到最上的纸箱破了一角，一摞纸。

    他打开纸箱，里面装着满满一箱画，而且画的都是他，有吃饭的他、写作业的他、被学校女生告白的他……就连发呆的他和打瞌睡的他都有。略一数，至少有几百张。再看画风，很明显是凌琅的。

    迟炀一张张地看过去，震惊不已。

    这些画的右角都标了日期，随着日期的推，画风也从稚逐渐走向成熟。

    最早一张是凌琅在他们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画的，画上的他坐在课桌前，只有一个斜前方的背影。

    他想象了一还是小学生的凌琅上课时在后桌偷看他的场景，脸上的笑不由得扩大。

    “你在看什么？”

    后突然响起凌琅的声音。

    迟炀回，手上还拿着凌琅曾经的“人画大作”。

    年少的心思就这么猝不及防被挖来了，凌琅脸一，快步走到箱边，有手足无措。

    好在迟炀并没有打算一步戳穿他，而是面带笑意问：“原来你那么早就开始画画了？”

    凌琅看着箱里的画，“嗯”了一声。

    由于凌瑾酷画画，凌琅被熏陶了不少，偶尔也会模仿凌瑾自己动笔，但他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凌瑾。

    他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很幼稚，也很没有逻辑——只要不让迟炀知他会画画，他就可以一直偷偷画迟炀。

    迟炀继续翻看那些画，凌琅没制止，算是默许了，翻到一半的时候，掉一张小卡片。

    凌琅捡起来，看到上面一行娟秀熟悉的字迹：希望琅琅自由如风，常与骄为伴，一往无前。

    他的手颤抖了一，拇指轻轻挲了上去。

    这是凌瑾曾经写给他的新年贺卡，后来他怎么也找不到，原来夹在小时候的画中。迟炀帮他找了来。

    “恭喜你，实现了凌瑾的愿望，你现在很自由，来去都随心。”耳边骤然响起迟炀低沉的声音，凌琅抬，微红的望那双温柔浅淡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