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

    林越泽想着法，“你想吃东西吗？”

    廖阿姨忙把电视关了，枝仍心有余悸。

    新学期开学，枝就五年级了。枝的同桌还是何芳馨，不同的是，多了个新同桌——吴可。她之前就读的小学离乔家院远，接送不方便，这学期才转过来。

    枝答案停在嘴边，又觉得不对，低看草稿。这么两秒钟的时间，气上的老师认定她不会，叫了一个人。枝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一人多，在教室里吵起来，就闹嗡嗡的，尤其是老师不在的时候，吵得简直能掀了天板。但很神奇的是，枝能静得心写作业。她几乎不把作业带回家，因为都能在学校写完。何芳馨受她的影响，也这样。期中考试，她们成绩都很不错。

    他想到之前她被电影吓到了，好笑：“那是假的，人演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刘静知后，把他们叫到办公室，先是对枝说：“你平时上课很认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们就这么里咬着冰，一前一后地走着。

    那天，林越泽上数学课和同桌说话，被老师名，他回答不，用笔悄悄地戳枝的背心。老师看见了，便说：“郑枝，你替他回答。”

    “唱什么？”

    林越泽嘟囔着：“胆小鬼。”

总是有零钱，明明廖阿姨给的也不多。枝问他，他坦诚相告，“玩游戏赢的，一把几钱，陈彦东输得最多。”枝，表示懂了，林越泽又警告她：“不准跟我妈说。”

    枝还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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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危机解除，林越泽一坐去，老师吼：“让你坐了吗？”他重新站起来，和枝一直站着，直到课。

    林越泽被吵醒，音糊：“什么？”

    这学期老师也就教了几首歌，他记得的，就两首，一首《虫儿飞》，一首《鲁冰》。他学着妈妈以前哄他睡觉的动作，笨拙地拍着她的背，轻声唱起来：“黑黑的夜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那天枝妈妈上夜班，外风大，凉快，枝和大家在外面玩，一汗。走到家门，才发现忘记带钥匙了。

    林越泽房间比她的大许多，还有个书柜，虽然上面大分是他的玩。东西摆放得凌不已，廖阿姨简单收拾了，才走房间。床尾地面铺了条毯，大卓趴在上面睡得正熟。

    枝摇，“没有。”

    林越泽和枝一起上床睡觉，两个人都涂了，地上还燃着蚊香，香气盈满整个房间。

    “我怕……”声音都带着哭腔。

    枝去二楼敲林家的门。是廖阿姨开的门，林越泽在看电视。枝瞥了，正好看到一个僵尸突然从墓碑后来的画面，她吓得尖叫了声，大卓被她惊得站起来，茫然地向她看去。

    不知翻来覆去了多久，枝越想越怕，她戳了戳边的林越泽，后者毫无反应，她又小声唤：“林哥哥。”

    枝却睡不着。她一闭上睛，前就会浮现那幕画面：僵尸脸惨白，脑门贴着黄符纸，两臂伸直……

    换着，林越泽坐到了她们后面。吴可就喜反过，和他们说话，聊动画片，聊漫画，枝不上话——她家没电视，她也不看漫画。

    林越泽睁开，借着月光，看她蜷缩成了虾米，像要哭来，他一清醒了，“你怎么了？”

    枝短，总是落在林越泽后面，林越泽说她像个跟虫，她走快，可她走着走着，又跟不上他了，林越泽就懒得再说。

    除了吴可，还有几个人转他们班，教室空间不够，座位排得更密了，采取换制度，让后排的人，也有坐到前排的机会。

    吊扇呼呼地转着，窗外偶尔传来一阵风，带来丝丝凉意。

    枝没有换洗衣服，廖阿姨翻林越泽去年的衣服给枝换上，还算合。脚上穿的拖鞋，也是林越泽的，大了两码，走起路来，啪嗒啪嗒的。

    “以后上课多认真听课。”

    “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那要不然我唱歌给你听吧？”

    一不留神，蝉声就鸣唱了整个夏天，以及所有童年的夏天。

    枝掌握了林越泽的秘密，却不会以此当把柄要挟他。但林越泽会时不时请她吃冰，像是封费。

    与此同时，外面的蝉声依旧不分昼夜地喧闹着。风把云开，漫天繁星。

    “小泽的房间朝南，舒服些，你和小泽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