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沁踟蹰不前，有些局促不安。

    慕月笙侧看她，“怎么了？”

    “姑娘，婢刚刚从后罩房来，听婆妈议论，说是先夫人原先住在西边临湖的翡翠阁，说是那边安静利于养病，而国公爷则住在前院书房，这正院荣恩堂一直是空着的。”

    再后来，他状元游街，她悄悄靠在茶楼雅间的窗，远远瞥了他几，他坐白，神冷淡似遗世独立，隔绝了周遭一切喧嚣。

    记忆里，初见他在城外宝山寺，她替故去的先祖祈福，山遭遇山坡，她的车被阻断在半路，迎面而来一穿着湛蓝袍腰间系古玉的清俊男帮着她解了围。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一又一，似踩在她心尖。

    得过于明艳了些。

    他凝眸片刻，上前将薄纱缓缓一，一张艳绝的容颜，红齿白，昳丽如，端的是倾城绝艳，不似凡人。

    思及此，崔沁大着胆唤了一句，“夫君。”

    崔沁闻言满脸讶异，难他们夫妇先前都是分开住的？

    接着珠帘被掀开，响起珠玉碰撞的清脆声，崔沁透过薄纱瞧见一清俊的影阔步来，一酒气随之。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复又关上。

    他确实是没认她来，不对，或许他从来就不记得她，他是了名的冷。

    又坐了大约一刻钟，外廊响起一阵脚步声，崔沁心微凝，猜想定是慕月笙回来了。

    声音低柔缱绻，似早朝梦，似初夏泉叮咚，将慕月笙的思绪缓缓拉回。

    云碧规规矩矩垂眸，“婢晓得了。”便退了去。

    崔沁这才看清他的面容，依旧是那般皎若秋月，灿似华，比年少时多了几分沉稳敛，大红的喜服衬得他面容呈冷白，眉宇间的冷淡与状元游街时无异，仿佛不耐其烦。

    云碧将小碟一概放在小几上，伺候着崔沁用膳。

    那时的他，芝兰玉树，眉目清隽如画，翩翩而来，如天降谪仙，那画面她能记一辈。

    崔沁心咯噔了一，白皙的手指绞在一块。

    她重新将盖盖好，端端正正坐在床榻之上，余光注意到膝盖上的裙摆不够整洁，又连忙抚平褶皱，缓缓吁了一气。

    而后听闻他大婚，那份心思便藏了起来。

    崔沁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慕月笙大步朝浴室走去。

    前一晃，大的影就这么消失在屏风之。

    怎知辗转数年，她婚事艰难，他原故去，兜兜转转，她居然嫁给了他。

    崔沁心的浪被他的冷淡浇灭了些，却还是撑着一脸笑容，“夫君，可要妾伺候？”

    慕月笙没料到她看了他半晌，问的就是这句话，缓缓摇，“不必。”

    他立在屋正中，瞧着她的方向，一动不动。

    慕月笙眉间淡淡，将视线撇开，“夫人将息吧。”

    前皆是一片红光，隔着薄薄的红绸，满室朦胧。

    只是稍稍想了一想，崔沁又打消自己的好奇心，神端凝待云碧：“不论前事如何，你也莫要去打听，咱们本本分分过日便是。”

慕阁老家里来当正妻，跟梦似的。

    “夫君....”她起追了两步，气息略有不稳，怔凝望着慕月笙。

    他的形比想象中还要大，清隽，渊渟岳峙，隔着红绸瞧不清他的相貌，可是那视线却是有些人，不是灼地人，而是略有些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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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回事？

    少女怀，动心在一刹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