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你瞧她裙带当风，目不斜视，气质如兰似玉，像是书卷里走来的大家闺秀，她是哪家的姑娘，我柳朝天混迹京城这么多年，怎么漏掉了这等绝？”

    站在人群正中的忠远侯世，俊秀的面庞浮现薄薄红，略为腼腆，

    “你瞧她领着几位女学生前往凝翠阁，莫非是哪个女书院的女夫？”

    “我看是，她这一气质透着书卷气息。”柳朝天纸扇一合，有一搭没一搭敲了敲忠远侯世的肩，“放心，我替你去打听她的来路。”

    那十六岁的少年闻言一张俊脸胀到通红，支支吾吾瞪向柳朝天，

    “你自个儿想去打听去便是，莫要打着我的旗号...”说完复又不舍往崔沁瞄去，见那绰约的影隐去树丛之后，只堪从间隙里捕捉那素淡的裙角，底略显失魂落魄。

    那柳朝天得意洋洋觑着他这般模样，懒散地往旁边一靠，冲他咧嘴直笑，“哟，云湛表弟，我们也算是穿一条大的，我何时见你这般痴迷，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上了人家？”

    陆云湛羞得承认，也不恁被他玩笑，一拂袖将他横于前的纸扇给拍开，“懒得搭理你！”大步朝另一侧廊离去。

    亭里众人皆是一块大的贵族弟，今日听闻曲江园女书院比拼才艺，便呼朋唤友来凑闹，这一场起于裴音的盛会，也渐渐成为每年上京城才佳人相会之。

    见陆云湛禁不住调戏讪讪离去，众人捧腹大笑，

    “我看那位姑娘可封京城第一人儿！”

    “咳咳咳，柳兄，你可莫要替这位姑娘招惹是非，如今京城第一人儿是端郡王府的那位明蓉县主，若是被县主知有人抢了她的名，你猜她会怎么着？”

    那柳朝天闻言脸上笑意登时褪去，鼻孔里哼几丝不屑，

    “哼！这第一人儿比的是相貌，又不是家世，不就是跟慕国公府沾亲带故嘛，得不如人，还不让人说了！”

    嘴里虽这般说，柳朝天声音还是淡了去，俊脸闪过一丝不恁后，一个漂亮的鲤鱼打，俊的影越过扶栏落在了对面堤上，笑着冲亭里的少爷挥了挥手，往崔沁的方向追去，众人忍俊不禁。

    扶风浪们说话没个把门的，很快便有人将这话给传了去。

    碧秋如洗，清风徐徐将波送至凝翠阁对岸的曲江亭。

    曲江亭气势恢宏，坐落在一低矮的小丘之上，是京城现存最大的八角重檐亭。

    亭中或站或立数位窈窕女，除了正中那一位姑娘穿着素白褙外，其他几位皆是满珠翠，鲜艳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