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这辈唯一一次讨好一个女人，什么是发簪？与她白偕老便送发簪，却被崔沁给当掉了。

    当初崔沁捧着一颗真心来到他边，他并不在意，如今风转，到她来糟蹋他的心意。

    慕月笙膛被苦涩给填满，呼一时，一时浅，竟是煎熬不堪。

    崔沁当场收了三十个女学生，半路上车时，遇见欧娘，欧娘得知此事，笑着，

    “你一个人定是忙不过来的，待我回去替你斟酌，拟几个名单给你，你若是同意，我便随你上门去请人，书院声势越响，总该请些夫来助阵。”

    “多谢您了！”崔沁郑重朝她一揖，

    欧娘为善学书院的山，丝毫没有同行相较之心，可见她与裴音霁月风光之名，实不虚传，心中半是激，半是佩服。

    欧娘扶起她，目欣赏，“你一人创这书院着实不易，我能帮一是一，想当初我和裴音只用定章程，其他一应之事皆是慕国公打理，比起你来算是坐享其成。”

    “谁说女不如男？我看你便很好，我们女人也定要一番事业，不依附那男人而活，你说呢！”

    崔沁见她提起慕月笙，眉微的一动，复又熠熠生辉，“您说得对，我此生无嫁人之意，是一心想把书院好。”

    她臆似了一穷巷，终于柳暗明。

    宋婆将五个姑娘送与各家带回，云碧搀扶着崔沁上了最后那辆车，缓缓朝燕山书院驶去。

    崔沁累了一日，略有倦怠，遂靠在车塌的迎枕上小憩。

    须臾，听见前面车夫的喝声，

    “何人拦路？”

    葛俊从车辕，来到崔沁车窗外，躬禀报，

    “崔娘，我家主有请。”

    崔沁复又睁开，现异泽，渐而神恢复平静，吩咐云碧，

    “将今日那彩给拿来。”

    云碧将凝翠阁分给她们的彩递给崔沁，碎银被装在一个香里，其他银票全整整齐齐叠在一个袋里。

    崔沁抱着那袋了车。

    抬眸，见面前有一酒楼，葛俊立在门往里一指，她便知慕月笙应是在茶楼雅间。

    上了楼梯，来到东侧靠窗一雅间，越过屏风去，瞧见慕月笙一袭黑衫背对着她立在窗。

    葛俊掩门而，与云碧侯在外。

    二人大瞪小，一时无话。

    云碧抱着包袱冷觑了葛俊几，语气凉飕飕，

    “国公爷这是什么？当初冷落我们主，如今又纠缠不休，这可不是国公爷的作风。”

    葛俊语，略有些气结，“云碧姑娘，您难乐意瞧着你家主孤一人在外？这个世上，能护住她的只有我们国公爷。”

    云碧经历了这数月的颠簸，心起伏跌撞，到今日算是彻底平静来。

    “葛护卫，我们老家有句话，靠山山倒，靠人人倒，靠自己最好。”

    葛俊顿时给噎住。

    比起门外的枪剑，雅间的二人静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