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散，余嘉艺的鼻尖被冻得发红，他突兀地站在已经掉光了叶的树，低声地喊：“……陆初璟。”

    “嗯。”

    电话那应了一声，除却陆初璟的声音，余嘉艺还听到了呼啸的风声，像是汽车开着窗飞速开过的声音。

    陆初璟问：“给你爸妈打电话了？”

    “……”

    余嘉艺的呼一滞，他像是被人捂住了鼻嘴，连一句话都说不来。

    “余嘉艺。”陆初璟的声线冷淡，“为什么要一声不响地就跑？你是不是对窦锦有些过于盲目的信任，觉得跟着他跑我就不可能找得到你？”

    “你可能只要看一鞋柜，你就会发现钥匙早就放在了原来的位置。”

    “从我把选择权抛给你之后，我就没想着关着你。”

    他的手肘撑在车窗边，夜微凉，陆初璟的眉冷清，悬在空中的月亮倒影在他黑的瞳仁当中，他清晰地听到了余嘉艺加重的呼声。

    余嘉艺的声音太模糊，像是在哭。

    风像是刀割一样地刮过陆初璟的脸颊，他却像是不知冷一样，他薄薄的轻垂着，声音夹在冬风当中：

    “他们不要你，我要你。”

    他的声音像是在哄人，但声却过于冷漠。

    第37章 不会心

    余嘉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掐断电话，他猛地环视了圈四周，陌生的环境里余嘉艺没有看见他熟悉的面孔，但烈的不安还是在吞噬着他。

    他快步离开取款机混人群当中，余嘉艺明明不知自己能去哪里，但步却越迈越大，最后变成了小跑起来。

    余嘉艺额前的发颠簸着，他鼻翼耸动的起伏渐渐扩大，他狂奔回了宾馆的房间里，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他的背靠在门背上，寂静的房间里，他的呼声像是卡顿了之后的收音机。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余嘉艺觉得自己获得了短暂的安全，他靠着墙站了一会儿，等到觉得自己可以站稳以后，他果断地开始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