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应懂周俊彤的意思。

    其他的文是不是来历也不净，贝卢是不是全在说谎。

    他看着玻璃后熟悉的中国文，不敢立刻回答，更无法完全确认。

    但钟应终于知，为什么师父数次来到这座博馆参观十弦琴，都不曾带他。

    因为五年前，他年岁尚小，又清楚沈家大分藏品特征。

    他站在这里，一定会发小孩天真可怕的疑问：“为什么沈先生的东西，会保在贝卢的博馆里？”

    打草惊蛇。

    钟应慢慢走完了整个中国厅。

    已经送回了113件文的展厅，依然可以见到大量熟悉的藏品。

    由于它们价值不够、国有同款等等原因，并不在师父向贝卢要求带回中国的清单上。

    可是，这并不妨碍钟应清楚其中一分藏品的来源。

    本该被人领着参观的钟应，成为了新的解说人。

    他回到看过一遍的展柜前，指向里面安静摆放了不知多少年的藏品。

    ——唐代崔氏白瓷盘，贝卢于1967年在法国拍卖行购回。

    “这些白瓷盘，沈家也有一模一样的收藏记录。它们通类银，瓷釉胜雪，足底均刻有草书‘崔’字，是沈家代代传来的唐代邢窑白瓷珍品。可惜1942年后不知所踪。”

    ——明代成雕琉璃茶，贝卢于1971年从私人收藏家手中求得。

    “展柜里的琉璃茶，的三只茶碗恰好是松、竹、梅的雕刻，像极了沈先生挚的岁寒三友药玉茶。只可惜1942年后，茶遗失，他再也没法一边抚琴，一边用最的竹纹药玉杯品茶了。”

    ——清代书画绢帛，贝卢于1955年在意大利拍卖行购回。

    “这些清代的字画绢帛，看起来保得非常好，可惜沈家的藏品，就没有它们幸运了。只留了家的清账本记录：民国三十一年，万松叠翠、山雨来字画绢帛八幅，洋人所夺，记损毁。”

    “洋人所夺……”

    一直沉默不语的厉劲秋，盯着那些泽靓丽的风景书画，瞠目结，“看来，这博馆就是个赃窝啊！”

    周俊彤闻言脸苍白。

    助理然大怒，“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厉劲秋摊开手，偏偏，表示没什么意思。

    而钟应抬手轻轻敲了敲玻璃橱窗，语气悠闲的回答：“睹思罢了。贝卢博馆拥有的东西，沈先生正好丢了一批。”

    “我觉得太巧了，很稀奇，所以说来给大家听听，仅此而已。”

    他没有任何明确的证据，证明这些并非独一无二的文，原属于沈家。

    可他非常确定，沈聆不会将如此多的古董，送给毫无印象的贝卢。

    助理无计可施，抓不住钟应的把柄，怒斥周俊彤。

    “你实在不够专业，本没有尽到解说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