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然而,楚慕只不过是弹奏了一曲《木兰辞》,就要带着琵琶离开。
楚怀不过四十二岁,已经和楚慕记忆中去世时的楚芝雅一模一样。
楚慕终于意识到自己迟迟不敢回家的理由。
“我真的很蠢。”他叹息一声,“说着什么人死如灯灭,却不知珍惜活着的亲人,也不知
在固执什么。”
楚怀枯槁的状态,让他轻易回想起母亲弥留的时刻。
一模一样的痛苦。
“,你不要再为我担心了,我都三十啦。”
他听着楚怀止不住的啜泣声,默默涌上泪。
那双邃的黑
睛, 瞥向钟应,
眶泛着泪
洗过的红。
楚慕站在客厅,没有跟上去。
他的视线和钟应对上, 表如释负重——
他提起琴箱,递给钟应,“你是对的。虽然我很不想承认……”
因为他的,越来越像妈妈。
怀坐回沙发,拿着纸巾帮楚怀拭
不尽的
泪。
“她每次哭, 哭到起了药效,就会睡了。”
他以为楚慕会在这里等着楚怀睡醒, 更以为楚慕会和楚怀谈,解开十年来的心结。
表写满了困惑和惊讶。
楚慕愿意来了,所有问题都得到了解决。
如果不是钟应这么执拗的家伙,他和楚怀也许只能在葬礼上重逢,不知那时候的自己,会不会后悔。
“楚老板, 你不去看看你的吗?”
楚怀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活在二十三岁。
一模一样的担心着他。
“可我确实错了。”
戈德罗走过去熟练的抱起她, 像一位耐心又温柔的丈夫,低声和楚慕解释:
她偶尔起床, 偶尔看到照片,偶尔公寓外有车开过,就会像现在一样, 想起了一切,失声痛哭。
错在不该固执了十年,更错在不该因为害怕不敢回来。
第31章
楚慕嗤笑一声, 伸手摸着一直没取来的烟盒。
“走吧,我带你去拿那把雌琵琶。”
而见证了这一切大半年的戈德罗, 习以为常。
只有药能够克制她的
绪起伏, 让她获得睡梦中的安宁。
楚怀苍老了几十岁,再也不是他记忆里的年轻优雅。
戈德罗安静站在一旁,听到弟俩的哭声, 由衷的悲伤且庆幸。
一阵痛哭之后,楚怀昏昏睡。
他垂眸看向那把雄琵琶,最终伸手将它放回了琴箱。
还说,要把雌琵琶给他。
白发、皱纹、药味。
一模一样的憔悴。
他无法理解。
“我当然会看她, 以后也会来照顾她。但我不想自己那么蠢的样被你看到。”
钟应诧异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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