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眶通红，垂着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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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手足无措的看着辈哭泣。

    冯元庆告诉柏辉声的说法，这位鼓师时时能“雨急急，雷声阵阵”音，颇有新意。

    简单了解了辈们的缘分，方兰便和熠熠的妈妈，约好了时间登门拜访。

    她的睛闪着光亮，像在夸奖自己的孩，“见到我们这些陌生人，熠熠一儿也不怕生，甜甜的喊我们老师，还抱着她的二胡，现场给我们拉了一曲《猛虎行》。”

    再重新上手，一把品质普通的红木二胡，就在熠熠的手中，原原本本的奏了《猛虎行》该有的旋律。

    敲的是小军鼓，穿的是绿军装，再也不谈编钟、二胡、鼓这“上不得台面”的旧文化，他们也就渐渐淡了际。

    遗音雅社一停演，于经业就离开了清泠湖，了无音讯。

    “辉声说，于先生家里跟我们也算朋友了。”

    提及熠熠，必然会提及柏辉声。

    他们默默的等候方兰平复心，继续讲述小女孩的事。

    可是，这话又及了方兰的伤心事，她一时难以克制的哭声，极力压抑着心中的痛苦。

    说着说着，方兰竟然掉了泪，失声啜泣，“所以辉声将师公的二胡送给了她，还叫我时不时去教导她。”

    又或是方兰不好谈论辈们的过往，言辞委婉了许多。

    “辉声说，她是个天才，她能继承冯派的衣钵。”

    毕竟，他明明记得，沈聆笔的“于鼓师”，哪有这仗义手的魄力，又哪有什么新意。

    好景不，日军占了清泠湖，戏班早就散了场。

    二胡的错误演奏技法，挡不住熠熠的绝佳天赋。

    再见面，于经业已经是西洋乐的乐师。

    乐曲结束，柏辉声不过是说了几，熠熠心领神会，一说就通，一教就会。

    方兰说着这些，仿佛想起了柏辉声，视线变得温柔，“既然熠熠那么有天赋，我们就上门去瞧瞧吧。”

    想来那时候柏辉声就不太好，只能让方兰时不时登门，去教导一位天赋极佳的名誉弟。

    樊成云见她这样，拿过纸巾递给她。

    钟应安静的听。

    考虑到这样的状况，别说厉劲秋，哪怕是钟应也不敢继续去问：为什么熠熠不来参加柏辉声的纪念音乐会？

    遗孀新丧之痛，又在一个继承了葵纹琴首二胡的小女孩那儿，重新痛彻心扉，着实不算什么好办法。

    方兰和柏辉声第一次见到熠熠的场景，时隔许久重新说来，她的脸上都是灿烂笑意。

    厉劲秋脸凝重的看向钟应，不得不说钟应确实预料得十分准确。

    然而，他并未声，仍是专注的去听方兰的回忆。

    年代久远的事，经过一代一代的转述，竟然有些民间手、淡泊名利的味。

    总会忘记他们编排好的乐曲，临上台了胡一阵敲奏，得遗音雅社的音乐家，既心疼编钟，又得想办法补救旋律。

他喜随发挥、即兴敲奏，还能单独用编钟，敲些昆曲、越剧常演的节奏。

    樊成云只能拍拍她肩膀，安：“辉声后继有人，你得兴才是。别太难过了。”

    又过了十来年，冯元庆回国。

    还有着柏辉声都叹服的邃。

    “小小的女孩，得可，格礼貌。”

    或许是冯元庆先生向来心宽广，不与柏辉声去说别人的坏。

    却没想到她着泪，看向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