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会儿，连君安甚至以为网络了问题。

    她说着不放心，那就是要听连君安的反馈。

    只要熠熠喜，他就算撒一些无伤大雅的谎话，都没有关系。

    他平时总是维护熠熠, 到了关键的时候, 却说不几句有用的话, 证明自己确实很上心，只会机械的重复母亲的叮嘱。

    隔着视频网络，连君安都能受到母亲的盛怒，“看来这人不适合熠熠的老师。他年轻，所以没有经验，不够稳重。而且他会那么多乐，足够说明他不够专一，定力不行……”

    从他记事起，于玲更像一位严厉的钢琴教师, 而不是一位温柔慈祥的母亲。

    即使连君安憎恨钟应的钢琴，这时候也勾起笑意，尝试真诚的夸奖：

    可他依然稳住了绪，困惑的装傻，“什么？”

    “对了，他还会弹钢琴。”

    也许是说起了《卡农》，也许是说起了钢琴。

    “熠熠弹奏了一首《卡农》，非常优的旋律，就是他教的。”

    “熠熠很喜他。”

    “那是一段温柔澄澈的旋律，明天我叫熠熠特地录给你听，然后传到网上去。”

    他尝试着去讲述钟应的优，去夸大那些在监控录像里无法展现的人格魅力。

    连君安顿时不知所措，他抛弃了自尊心赞钟应，但他没想到巧成拙。

    妈妈温柔的声音，轻巧扎破了连君安胀的气球，“你的骄傲告诉我，你在说谎，知吗？”

    视频通话那边, 刚刚结束一场演的于玲, 终于能够放心来, 一边卸妆一边问：“最近来教熠熠的钟应怎么样？方兰说他是柏辉声的得意门生，懂事又有天赋。可我不怎么放心，他太年轻了。”

    连君安吓了一，差叫声。

   妈妈的叮嘱, 总让连君安心惊胆战。

    “安安，你知自己每次说谎，表都很不自然吗？”

    然而，于玲厚厚的妆容，一言不发。

    他安静路过了熠熠的房间, 回到了电脑前。

    但是，本该与钟应极为不对付的连君安，竟然稳住了绪，笑：“妈妈，你别担心。他来过两次了，两次我都陪着一起。我看他教熠熠拉二胡、还弹古琴给熠熠伴奏，都得好的。而且，他虽然年轻，格却很好，教起乐来说说笑笑……”

    于玲叹息一声，幽幽说：“熠熠那么多老师，你都没有像现在一样夸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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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话，他更不能说！

    他确实没有说谎，只是钟应的音乐天赋，恐怖到让他再也不敢即兴演奏。

    却听到于玲温柔的声音。

    那边忙碌的于玲，忽然停了来，用她沉严肃的睛，沉默的盯着连君安。

    “妈，我没说谎，只是、只是——”

    于玲卸妆的手顿了顿，慢条斯理的凝视他，仿佛在等他自己坦白从宽。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儿会夸奖一个业余的钢琴家。”

    连君安对自己的母亲充满了畏惧。

    连君安习惯了妈妈这样，但还是努力的去赞一个自己讨厌的人。

    于玲是钢琴家，应该会喜弹钢琴的年轻人。

    也只有为了熠熠，连君安才能压一腔愤慨和怒火，颜笑。

    “我好的, 我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