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应的手机调成了震动，一直在和厉劲秋弹琴聊天，完全没有注意。

    厉劲秋听得错愕。

    “也不是因为师父豁达开明，而是因为师父受过一些教训。”

    他还以为于经业跟方兰说的似的，仗义手，那就脾气不好，至少人还不错。

团里有她这么一个意见领袖，我估计得和她吵上八百回。”

    “战时期，沈先生也不知义演能持续多久，而且，毕竟是个风险的行当，他对于经业再多埋怨，也谢他愿意帮忙。”

    遗音雅社的演都是义演，无论最终收多少，悉数捐了去。

    沈聆家境殷实，于经业说自己糊困难，他便一直照戏班鼓师的酬劳，只多不少，付到了清泠湖沦陷。

    说着，钟应更是幽幽叹息，“只不过沈先生的谢，是付了酬劳的。”

    厉劲秋手上的茶杯手，庆幸自己没被钟应打死，还能和钟应谈天说地。

    他说得很认真，“我还会觉得，熠熠不是个好女孩，肯定和连君安一模一样，不值得你浪费时间。”

    他皱着眉看向钟应，说：“当初沈先生为什么不换人，遗音雅社首演之后不是名声在外吗？邀请一些志同合的音乐家，肯定比于经业好吧？”

    再追溯到意大利……

    钟应勾起嘴角，看着厉劲秋有理有据，悠闲喝茶，全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

    “他来遗音雅社，别是因为戏班的生意，都被遗音雅社抢走了吧？”

    “但他们是一家人。”厉劲秋直言不讳，“我这个人比较小心，他们一家人都这么讨人厌，我可不觉得会现一个异类。”

    他说得如此肯定，钟应听了一愣。

    “因为师父说过，人和人不一样，坏人的后代会现不计得失的善人。好人的后代也会现罪无可恕的恶人。”

    厉劲秋听得笑声，“幸好你是现在才告诉我这件事，否则我一定会因为于经业、于玲，阻止你去教熠熠。”

    “为什么？熠熠是熠熠，其他人是其他人。”

    “小应、小应，你怎么不接电话！”

    钟应始终秉承着樊成云的公正之心，认真的说：“如果单纯以一个人的为人，去评判他家人、后代的品行，是完完全全的偏见。”

    钟应神有些迟疑，似乎在考虑该不该告诉他。

    钟应谈起辈的陈年往事，语气平静惋惜，“他说自己因为祸及孙的偏见，因此错过了很多年，差耽误了很多事。他不希望我走上他曾经走过的歧途，所以从小教导我，就事论事，不以他人他事的评判论低——”

    说完，他还想了想，“拜师也要三顾茅庐，过五关斩六将，可能我才会教她。”

    又或是在维也纳，直接让楚慕自生自灭，还说什么弟团圆，本痴人说梦。

    “偏见会让人错过很多的好，也会让人陷更多的困境。”

    屋及乌、恨乌及屋都是常理，只不过他从小就得了师父的叮嘱，自然不会因为老一辈的恩恩怨怨，祸及无辜后人。

    他一本正经的讲述人生大理，一直活在傲慢与偏见之中的厉劲秋无言以对。

    结果沈聆付过不低的酬劳，这事忽然就变了一副模样——

    “当然……熠熠确实是异类，只能说，她可怜可，遗传了她爸爸的好脾气。”

    如果钟应有偏见，当初在国就该和贺缘声告辞。

    钟应看他一，无奈说：“也许是。毕竟，每次演都能正好遇上于经业有空，说明戏班没戏可唱，主顾们都来遗音雅社捧场了。”

    “樊大师到底经历过什么啊？”

    厉劲秋开始好奇，到底是什么经验教训，救了他不会说话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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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大家能为了同一件事付努力，什么脾气、什么都是次要的。想成大事，得结识更多的朋友，而不是仇人。”

    厉劲秋看了钟应一，“但我没有你那么好的脾气，这都能不计前嫌，发现一位小天才。”

    他急切的跟随絮来到琴行，发现那儿站了个熟人。

    “大师就是大师，人果然豁达开明。我这人就很小气。换我知熠熠是于经业的后人，绝对不会踏连家半步，她自己上门来拜师才行。”

    厉劲秋仔细想了想，钟应确实如此。

    可惜，没等他决定好，远就传来了絮的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