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明志急促呼，他被这句话激怒，又渴求着知更多。

    他直白的告诉宁明志，沈聆日记里说过的事。

    直到他慢慢大，慢慢知了许多事，师父才凝重的告诉他——

    此时，他视线燃烧着仇视的怒火，轻声问：

    钟应血气上涌，眶酸胀，声音颤抖，笑着直视遗音雅社的叛徒。

    钟应走近看他，在周围人戒备的神中，一眨不眨的凝视他，平静冷漠的说着宁明志想知的一切。

    沈先生慨的，都是一个辜负了他信任的汉。

    “他还说，他不信，这世上有人亲见到日军将无辜百姓当街斩杀，还能助纣为。”

    “我知你想听我弹琴，听我击筑，都是因为沈先生——”

    宁明志骤然迸发磅礴生命力，用尽力气咆哮，“他应该想见我，他应该要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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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病重之中，夜晚惊醒后提笔写的日记，字里行间都是血泪。

    “对，你是沈先生唯一的知音……”他声音掷地有声，“曾经的。”

    他勾起笑意，对宁明志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他也不信，竟然有人崇拜残害同胞的凶手，还能利熏心充当凶手的说客。”

    钟应不能在汉面前泪，他心脏剧烈动，音调平静如常。

    日日夜夜，千百梦回，钟应灵魂里都刻了沈聆临终前的苦涩遗憾，也替沈聆痛哭泪。

    钟应站起来，步履沉重，居临的俯视他。

    “他说什么，他还说了什么？”

    “他一定会在遗书里、遗言里提及我！”

    钟应曾经以为，那些日记都是沈聆对世态炎凉的慨罢了。

    宁明志剧烈急，异常痛苦。

    他心中愈发害怕，愈发空虚。

    他知爷爷说的什么，他更清楚沈聆的遗书写的什么。

    钟应叹一声，却勾起惨淡笑意。

    “宁明志，因为你，他信了。”

    “你好可怜，你心心念念的沈先生，至死都没有一字提及你。他说，他这一生，只有一件事后悔，那就是将十三弦筑命名猗兰，送给了不上猗兰的伪君！”

    “静笃……我是静笃唯一的知音！”

    然而，这份答案，在午夜梦中、在旁人话语里，统统得不到印证。

    只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麻木得自我安一般重复：

    “这是沈先生的事，也是沈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前的宁明志沧桑枯槁，再也不像沈聆在日记里欣然提及的“致远”。

    “沈先生确实临终前说起过你，他问，为什么你们一起看的前线报，一起亲所见日军兽行，你还能了膝盖，刽手的隶。”

    “他说，自己一生坦，却问心有愧。”

    “我！我是他唯一的知音！”

    钟应不需要像爷爷一样隐瞒关键，他甚至为爷爷的委婉试探到不值。

    “他不信，他本该到死都不信……”

    “因为他识人不清、被人蒙蔽，结了一个颜屈膝的叛徒，害得遗音雅社的友人们四散天涯，不知何时才能重新团聚。”

    时日无多的老人，固执而顽的挣扎，想要穿过时光抓住沈聆，寻求自己想要的答案。

    沈聆的日记，在钟应脑海挥之不去。

    只不过是一个该死的、写日记就会脏了纸页笔墨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