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你让我弹上一天一夜的钢琴都行。而且,还好听。”
“父亲在医院抢救之后,醒来就变成了这样。”
那双睛泛着光,透
宁明志惯常的急切。
见到手机,厉劲秋顿时活了过来。
可惜,宁明志没法给他半回应,只能费劲的转动
睛,表明自己神志清醒。
“主要是你心好,弹什么都好听。”
载宁静已经有了载宁当家人的
派。
说着,钟应也伸手,追着厉劲秋的旋律,来了一场黑白琴键上的追逐游戏。
“父亲昏迷之前,一直念叨着的事,我听远山和致心说过了。”
宁明志目光呆滞的依靠在椅里,整个人无法维持
面的坐立,变得面容猥琐,虚弱不堪。
可惜,只能发低沉痛苦的呼喝。
她视线一转,就能见到和室之外的亲信,捧了熟悉的木制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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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看去,发现一位陌生的女
,穿着和服前来,眉目恭敬。
宽敞的八十八键钢琴,承载了两个人心灵相通的音符。
脑淤血、中风、血压,都是宁明志
龄伴随的病症,冲刷着控制躯壳的大脑。
再不像之前一样,理直气壮。
钟应重新走的和室,仍是那些人,仍是那些景。
他久没有见到远山来问候,就拿起了筑琴,认真拆弦。
“他怎么了?”钟应好奇声。
钟应闻言,勾起嘲讽笑意。
他对自己糟糕琴技耿耿于怀,但是一首恣意狂妄的《伪君》和一首恢弘简约的《景星》之后,厉劲秋对自己的钢琴信心倍增。
“父亲,您不要着急。”静的态度恭敬,温和说
,“我知
您想看沈先生的遗书。”
朗健康的老人,在大悲大恸之后突发
倒,再醒过来已经不能动弹。
筑琴不像十弦雅韵,浑遍布着蛇鳞纹和梅
纹,倒像是不断的翻新刷漆,保护着脆弱的琴
不受侵蚀。
钟应还没将一张筑琴,完整的查看一番,就听到了轻柔的脚步,从院外而来。
千年的时光,化作了一层层纹路,藏在了暗红木漆之。
然而,和室的主人却不一样了。
骤然,咿咿啊啊的呼声,停了来。
厉劲秋见过许多乐保养的过程,但他还是第一次亲
见到钟应专注对待一张古老的筑琴。
他视线落在宁明志丑陋脸颊,发现这人看起来时日无多,又偏偏瞪大一双睛,固执地想要说话。
她似乎是静女士的亲信,来载宁宅院没多久,“她为您准备好了投影仪。”
宁明志不过去了医院几天,载宁宅邸就静悄悄的发生了改变。
只要宁明志不在,只要宁明志遭难,他们就能心愉快的四手联弹,一同回味那首直抒
臆,痛斥小人的《伪君
》。
钟应坐在旁边,微笑看着他十指翻飞,耳边都是这位大作曲家的愉快心声。
他急切拿回三个手机,神庆幸的
声,“终于把我手机还给我了。嗯?居然还有电。”
“静女士请您去和室。”
琴。”
静的声音依然温柔,耐心解释
,“医生说他没有办法再自由活动了。”
厉劲秋在黑白琴键上,快乐的随演奏。
三天过去,钟应的生活安宁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