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劲秋笑着跟上，“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唯独静掉泪，低跪于钟应面前，轻声说：“钟先生，我会尽快的整理所有遗音雅社的手稿，学文的录像，完整的送回清泠湖。”

    “我希望你继续这样活着。”

    师父心心念念的静笃。

    钟应中的罪人，只剩无法动弹的躯壳，像是为他量打造的牢笼，尺寸绝佳。

    散托擘抹，挑勾剔打。

    “我要回去了。”

    他还没能问《天降》《》《御山》，旁边呼呼的低唤，打断了他纷的思绪。

    “……”旁边低声的呼，带着急促的促。

    他泪如雨，终于明白了指法古老独特的载宁学派，《黄泉》由何而来。

    这首乐曲，远比《黄泉》妙！

    他站起来，走到了丑陋衰败的宁明志边，声音清晰的说：

    远山越是念来，越是红了眶。

    年轻的弟，转过视线，就能见到自己的师父瞪大了一双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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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室之中沉默寂静，载宁学派最后的秘密，在投影的照片之上昭然若揭。

    “谢谢。”钟应对于这位纯粹善良的女士，永远保持着激。

    然而，如此妙的乐章，断在了最后一个歪曲颤抖的复杂“摘”指上，似乎书写之人忍耐着极大的痛苦，最终无法继续去。

    “师父，投影上是半份手稿，上面、上面写的是《猗兰》的指法……”

    远山心隐隐作痛，不能平静如常的对师父说：这手稿已经结束了。

    现在，面对前最后半份手稿，最后颤抖消失的文字，他终于认识了这位伟大的先生。

    浑浊双不停泪，嘴颤抖张开，无声无息的呼唤他们的注意力，就像平时一样，说着：快念给我听！

    钟应忽然就看他顺了，“因为比起死亡，你更应该好好享受一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活。”

    宁明志蜷缩在椅里，睛不停转动，再无人响应他的命令。

    “现在。”

    他跪在宁明志的椅旁，将这些竖排繁的汉字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能从他的音乐天赋里受到——

    他年纪轻，拜载宁本家也不过十六年光景。

    远山收起一腔怀疑，恭敬的遵从师命。

    也许是天资聪慧，能够从文字寥寥的书册里发现日本音乐魅力的人。

    然而，远山浑颤抖，跪了许久才回应：“师父，已经没有了。”

    但他能从这样的手稿和师父小心翼翼收藏的乐谱之中，知晓曾经的往事。

    这就是静笃。

    骤然脱力的笔锋，宛如一位琴家失去时倒的躯。

    也许是沉默寡言，对日本传统音乐抱有尊敬的人。

    他不知那是什么样的人。

    只能受到灵魂困于躯壳，无人回应，无人帮助，完完全全的验病痛折磨，验一个活死人得不到解脱的反复煎熬。

    既不会打扰遗音雅社众人的死后安宁，也无法随心所的苟活于世。

    钟应再不看他一，心愉快的走和室，外界光明媚，视野开阔。

    他也终于见到了一束微弱烛火，如何在遥远中国的战年代，燃烧掉全灵魂，悄无声息的熄灭。

    是一位中国的旷世奇才，他为载宁学派研究了《古事记》的乐章，成为了载宁大师此生无法忘记的挚友。

    这就是临终之前忍着病痛，一字一字写遗音雅社最后的手稿，将腐朽躯碾碎成墨迹的静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