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戏不用飞，程迟音一边解威亚一边。

    造型师过来给她理了理被的发和裙。

    等的这一场，是她的杀青戏。

    原地休息了一会儿，见雨大了，路冬喊起来：“来来，都准备了。”

    这场戏是雨戏，天公作，调洒车都省了。

    ……

    暴雨滂沱。

    镜遍地尸，容舟饰演的殷东遇踩在血泊中，他上玄衣已经破破烂烂，步履踉跄，单膝跪地，用断剑被染红的泥土勉支撑躯。

    眉心坠延伸的发带被雨打，如今，这块纯白的玉坠也被染成了红。

    程迟音顿了顿，起抱着那把凤首箜篌朝他走去。

    殷东遇抬，胡拉碴，发散，浑充满煞气。他的视线已经被仇恨和疯狂充斥，隐藏在散黑发中的双犹如夜空中两寒星。

    他在暴雨血泊中疯狂大笑：“剑乃凶，不见血怎叫开锋，不杀人如何开悟？”他手中断剑名为杀戮，他以杀戮，往后也将只有杀戮。

    “大仇得报，又何妨。”

    一瞬间，天地为之变悲鸣，草木为之瑟缩枯萎。

    镜转向程迟音。

    她在漫天血杀戮中，踏过尸山血海向快要堕的剑修走来。

    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缓缓拨动琴弦。

    琴音婉转灵动，空山鸟语一般，又像是清泉响。

    路冬一怔，这曲跟程迟音之前弹的清心曲似乎不同。

    第12章

    照原本设想的，面对即将堕的弟，程迟音应该弹一首《清心》平静他的心。

    但此时她沉浸在云疏的角中，又觉得《清心》不够，意识弹拨起另一首曲。

    殷东遇已经失去神志，见着走来的女，剑向前。

    “噗嗤”，低微的一声，这一剑刺她心。被剑刺心的女只是微微蹙眉，睫动了动，手指尖的音符一个不。

    程迟音知云疏此时最想弹给这个弟听的，是天地间最声音的合。云疏是天地自然间声音的化，她的诞生，正是源于妙的声音。

    这一曲名为《喧鸟覆洲》。

    剧组众人惊诧发现，随着琴音淌，周围竟然有飞鸟聚集，躲在树叶上挡雨，叽叽喳喳，像应和程迟音的琴声一般。

    “这……”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