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定一气，老实绕过几案，从一堆叽叽喳喳的鹭鸶中穿过，走向夫讲台。

    院撩起衣袖，亲自用毫笔替她沾墨。

    这景象，堪称慈眉善目，磨刀霍霍。

    颜乔乔看着前这个站没站相的小老，实在很难想象他竟是记忆中叱咤风云的大英雄。

    前世，少皇率三万将士能够守偌大空城一月有余，除了主君用兵如神、将士们悍勇无匹之外，便是院这位阵大宗师的赫赫功劳。

    在庞然阵的加持之，调兵遣将瞬息即至，指挥塔上少皇袖卷风云，视百里之域如沙盘兵，似与天地博弈，与命运争锋。

    风雨飘摇、铁金戈。

    这二位俱是耗了心血。城破之时，院坐化阵心，瘦成一苍白枯骨。

    回忆着往事，颜乔乔迅速酝酿好绪，态度无比虔诚端正。

    她从小老手中接过羊毫笔，神真挚得毫无破绽：“请问院要我写什么？”

    小老挲着，似笑非笑：“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注：自《越人歌》]

    “是。”

    颜乔乔凝神、蓄力，像模像样悬起腕，用最古最旧刻板的书写方式写两行字样。

    墨迹未，小老便迫不及待用两手指拎起纸张，举远些，眯去看。

    “……嗯？”

    端详半晌，白眉渐渐皱起，似迟疑、似不满。

    颜乔乔心如鼓擂。毕竟自一人之手，笔锋之间多多少少总会留有些许痕迹。

    这一刻，当真是度日如年。

    许久，院连连摇，难掩失望，拂袖向往走去，“罢，罢。”

    “呼……”堂间传来大松一气的声音。

    颜乔乔：“？”

    不是她，是秦妙有。

    颜乔乔心复杂，忍不住瞥了秦大才女一。

    只见秦妙有半掩着，眸中尽是幸灾乐祸。对上颜乔乔的视线，秦妙有全然不顾清矜持的固有形象，冲着颜乔乔嘲讽地勾了勾，不屑的讥笑。

    颜乔乔心：我可谢谢你为我提心吊胆了。

    看就要成功蒙混过关，忽闻遥远的窗畔传来了不忿的女声——

    “院且慢！”

    颜乔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