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侯王不满足于祖业，还能什么？

    “是雄鹰，天便搏击空。是家兔，自然便规行矩步，安于守窟。”韩峥负手，颌微扬，“也无甚对错。至于我，颜师妹且看将来。”

    仗着她听不懂，他公然涵皇族正统。

    公良皇族世代守着祖宗规矩，不扩张疆域，不侵犯邻国，只协调各方诸侯，守护大夏山河百姓。

    如何就成了他中的家兔。

    颜乔乔心中不悦，脸上笑容却更盛。

    “韩师兄，我先前那样待你，你就不记恨我么？”她偏问。

    韩峥微怔，低低笑开：“我是男儿，怎会与你计较这等小事！”

    他随手摘赤金面，俊容颜。

    在他中，她今日李代桃僵，显然便是在向他示好求和。如此艳的佳人，委实让人不忍为难。

    “那你可以陪我到塔看看吗？”颜乔乔微笑着问。

    韩峥眉目温柔：“如你所愿。”

    虽然她依旧不让他近到两尺之，但他脸上已有了志在必得的笑意。

    行向十层塔楼时，琉璃塔灯火的渐变由橙转红。

    赤艳艳的红光如般漫过九层楼，沁红了顾京与亡妻画像上的面容，原本清亮的瞳仁渗幽幽的红，竟像是陈年污血的颜。

    颜乔乔心想，这应该便是秦妙有受惊离塔的缘由。

    再往上，想必还有更诡的图案，就连韩峥也会觉不适。

    她心琢磨：得让他自己提不走才行，否则他总能找到一万个离塔的借。

    韩峥盯着那抹不祥的艳红看了片刻，眉微蹙，转向颜乔乔。

    只见她双肩稍缩，眸中楚楚惶，又怕又想看的模样，仿佛再受些惊吓，便会扑旁人怀中。

    “韩师兄你会害怕吗？”她问。

    “怎么可能！放心，有我在，你只安心跟着便是！”韩峥结动，语气沉着，保护溢眸。

    她满意地冲他笑笑，登上一层楼。

    这一层，画的是孤零零躺在地上的顾京亡妻。她睁着双眸，静静凝视画外。

    颜乔乔移动脚步，发现无论站在哪一，都无法逃脱女的注视。

    这个女，似乎在哪里见过……颜乔乔微微沉。

    “画技而已。”韩峥走到她旁，“荀夫画过一幅猛虎图，亦有这样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