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回眸，看到两扇丑破天际的绿翅膀。

    上面画满睛、獠牙、骨架，还有一列又一列狰狞的“血手印”，再加上泔桶泼过一般的墨疙瘩。

    “……”

    保证记忆刻，令人终生难忘？

    第22章 撞玉树

    广场上的躁动渐渐平息。

    胆大一些的人不再四散奔逃,而是踮起脚，遥遥凝望那笔直走向琉璃塔废墟的影。

    遍地破碎琉璃映着漫天灯，折万千细碎的光线,像堆积在地上、即将熄灭的烟火茔。

    孤寂、无声而绚烂。

    “怎么这琉璃塔说崩就给崩了呢？可惜了，一对璧人上塔双飞,双双殒……唉,听说还是昆山院最优秀的才佳人呢！”

    “这可真是,在天愿比翼鸟，落地却成鬼鸳……”

    说话的两个人踮着脚，抻着脖颈,大大胆胆停在原地——少皇刚从不远经过，那一淡然自若的气质能够染人心，途经之，周遭人群不知不觉便镇定来。

    广袖微动,少皇脚步未顿，回眸瞥过一。

    “……鸯。”说话之人猛地噎了个嗝,直到那清风明月般的影远去,才打着激灵回过神，急急扯了扯旁同伴的衣袖,“少、少皇殿看、看了我一。”

    同伴莫名其妙：“殿看你作甚——便是殿当真看你,你也没必要吓成这副德行吧？咱殿明月皎皎的大君,看你一那是给你开光。”

    “……”

    开光？哪家用杀气给人开光？这话憋在了咙里，没敢说。

    *

    颜乔乔扑扇着两面大翅膀,呼呼向降落。

    琉璃废墟的光芒错照映到十丈的半空,颜乔乔很快就穿破的黑暗,如灯神凡一般,裙裾翻飞,落光笼罩的范围。

    底断续传来声声惊呼。

    织满金纹的赤红灯袍服衬着天人般的容颜，缓缓自空降，绰约曼妙，不胜收。

    在旁人以为她已香消玉殒之际，这一幕足以称为永生难忘的奇迹。

    旋即，她后两扇绿黑翼也被琉璃碎光照亮。它带来的视觉冲击力更是无与比地震撼。

    由于震惊过，底广场上连惊叹声都消失了，只余一声声牙中倒嘶的凉气。

    颜乔乔此刻无暇顾及旁人的想法，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影，瞳仁在狂风中轻轻颤动。

    他正向她走来。

    他是小将军。他是少皇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