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便是当初报官破坏了顾京夫妇谋之人？”探案人微微挑眉。

    她害羞地垂。

    秦执事越说越气，怒哼：“你们就不怀疑她有问题？一起上了塔，为何韩世生死未卜，她却毫发无伤！要我说，她本早已知！她就是事先早有准备！你们就不看看她后那是什么东西？！”

    颜乔乔无所谓地眨了眨睛。

    她心中发虚，连余光也不敢往他的方向瞟，只定定看着玄机主事，继续说：“顾京状若疯癫，念奇怪的咒，说颠三倒四的话。他说他妻虽是西梁邪，虽杀害了好多大夏孩童，但她却是一个好人，是活菩萨。他很生气，要我们给他和他亡妻陪葬。”

    此事一查便知，颜乔乔也没想隐瞒，：“对。”

    “我没有问题了。”玄机主事笑，“王女倘若想起任何细节，记得第一时间记于纸上，让人送到玄机来——我在这里就先行激，辛苦王女为老朽的事劳啦！”

    “咳，”玄机的老先生清了清嗓，“这位执事啊，门在外呢，还是不好讲话。南山王女怎么就能未卜先知了？”

    秦执事素日最好面，当众被这么数落，又看颜乔乔表虚伪，一时怒火冲，忍不住：“两位大人有所不知，这个学生从前便劣迹斑斑，今日来此灯舞，也是因为她陷害旁人，替旁人的名额！”

    “嗯。那是邪幽磷，遇火便沉炽如星。”笑容满面的玄机主事轻轻捋着胡须，缓缓，“时间推算，顾京本就不想活，你们只是倒霉撞上了——他没说他为什么要死吗？”

    她垂睫，些害怕的神，声音也压低了几分，慢慢说：“后来，塔中的红光漫了塔珠，珠中那些白的奇异便顺着塔倾去，落到地面之后，整座塔立刻开始崩塌。我们就……掉去了。”

    顾京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他的诅咒却非同寻常，前世竟是一一应验了。

    颜乔乔轻轻摇：“没说。”

    大理事的探案人问得更细一些，引导着颜乔乔回忆那些图画的容、笔、光暗变化等细节。颜乔乔一一作答，一刻钟之后，这位心细如发的探案人便依据线索，推导了一个她不曾提及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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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机主事和大理寺的探案人双双到心愉悦。

    探案人也沉着称是。

    颜乔乔又：“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方才没提，是因为那位最和蔼可亲的老先生并未向我问起有关城隍庙的细节，倘若我讲来，岂不是很有邀功自夸之嫌？我原本并不打算说，无奈这位大理寺的大人着实是明察秋毫、若观火，实在瞒不过。”

    颜乔乔无辜且坦然地与众人对视。

    颜乔乔：哦豁，被他蒙对了。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向那两扇拖在颜乔乔后的墨绿大翅膀。

    视线每扫过一尺，角嘴角便不禁狠狠搐一。

    颜乔乔难过地低：“是我平日得不好，以致秦执事对我有所误会，凡事总把我想得太坏……我知，秦执事并不是针对我，都是我自己的问题。”

    “哪里哪里，不会不会，一定一定。”颜乔乔拱手。

    “后来呢？”

    笑的主事倚老卖老说了一句：“既然当上书院执事，便该沉稳些，燥燥，还不如年轻人！”

    秦执事冷笑：“当年报官的事她不是也想瞒着么，反常必有妖，她这翅膀不叫反常，那什么才是反常！今日之事，未必就和她没有关系——谁能保证这些年她与顾京没有集？谁能保证她不是故意引着韩世登上塔？倘若再事，您二位大人能负责得起？要我说，为防万一，就该先将她看押起来，细细查清才是正理！”

    大理寺探案人面尴尬：“倒也不必如此激动吧……王女这不是还没说完么。”

    闻言，众人不禁微微沉。

    虽有胡搅蛮缠之嫌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理。

    闻言，早就捺不住的秦执事立刻蹦了来：“那你方才为何不说！你在隐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众人齐刷刷望向脚的秦执事，目光都带上了不满。

    储君修罗是动摇国之本的大事，倘若传言，对殿百害无利。

    歪歪斜斜的睛、獠牙、骨架，还有怪疙瘩。

    关于诅咒之事，她并不打算告诉除了公良瑾之外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