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来查巫蛊案么，好端端的怎么给困这了，哪个姓江的老友把你骗过来？”颜青忍不住跟在颜玉恒后嘀嘀咕咕地抱怨，“我还对小妹说，见着阿爹之后便给她去信，这可好，不知害她等到什么时候！”

    “王爷！我双已废，就算活着去也无甚滋味，与其拖累家中，不如留来多拼死几个南越巫！”

    “我也一样！王爷别让弟兄们我了，巫肯定都冲着您招呼，您自防卫要哪！”

    宽阔的双肩在夜轻轻颤动，不惑之年的男人，在这一瞬间竟显些苍老疲倦。

    颜玉恒：“……”很想一掌给他搡去，半句正事也不想再对他提。

    不过城中将士在他面前却个个极为服帖，他若抬手，再人大的士兵也会低垂脑袋，把自己的颅置于南山王掌心。

    “我不走！”

    话音未落，颜青便觉一，竟是被“年老衰”的父亲揪着领一把薅到了面前。

    不慎落陷阱的南山王，只忙于给城中众将安排任务，准备明日的突围行动。

    在圆木城墙上视察一圈之后，父二人的面上不显，心却齐齐发沉。

    伤员绝无可能杀去。

    颜玉恒的反应远比颜青预料中更加激烈。

    “阿爹啊！”颜青急，“明日你我未必能全须全尾杀去，有什么话非要烂在心里？值得吗！”

    颜玉恒扔开他的衣领，大步走到一旁。

    “阿爹，您也上了年纪，年老衰，明日万一有个好歹……”

    “此刻说那些已无意义。府中有鬼，我行踪。刚落脚便被巫军主力给围了。”

    “就没什么话想要留给我与小妹吗？”

    默了片刻，他扬起手掌晃了晃。

    颜青角搐，小心翼翼地踮起脚，给自己的脖腾生存空间，然后弱弱地回：“小妹。”

    他行匆匆，逐一将伤员安排妥当，引发一阵阵不满的抗议声。

    颜玉恒充耳不闻，径直从一排排担架中间穿过。

    “赤红之母呢？”颜青闲闲懒懒地问。

    “没有！”

    颜青正要说话，发现墙嗖地来了一支暗箭，他弯腰躲过，偏一看，见箭的是个脸膛黝黑扎着双辫的年轻南越小姑娘，便朝人家眨了眨左，竖起拇指，怪气地喝彩：“好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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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乔不答反问：“阿爹，赤红之母究竟是什么毒？”

    “谁？”颜玉恒瞳仁收缩，语声杀气毕显，一字一顿，“谁在你面前提了赤红之母？”

    颜青咕咚咚了几。

    “我也不走！”

    “！”

    遗憾的是，这一整夜，颜玉恒再未与他说半个字。

    “阿爹，许久没有同你饮酒。”

    颜玉恒扫了一脚大寨，那双与颜青生得八分相似的眸缓缓眯了起来，：“我到这的时候，老友已经死了。威武城中，短短三日连续死了三十七人，死状诡异，我到来之后又死了好几个，我亲瞧着，一个边喊救命边撞死在墙上，另一个惊恐无状，拿刀剖开了自己躯，救援不及。”

    等到拼林，能好手好脚活几个人，当真说不好。

    颜玉恒材并不大，与颜青站在一起倒是显几分秀气。

    他背着摆了摆手，示意颜青不要上前。

    而且南越巫人既然有备而来，恐怕林里面还藏着手，这一遭，险了。

    “她如何说的？”

    “好。”颜玉恒取腰间的酒，自己饮一，抛到颜青怀中。

    颜玉恒倒了一凉气，住颜青衣脖领的手指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