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月月，” 牧沐是轻快活泼的少年音，电话中传的声音有些失真，却依然正中柳峰岳心动的靶心，“你和衷衷结婚啦？”

    “认真的啊，” 吴真一咽了咽，迟疑，“不过你随揣着证什么，不怕丢了吗？”

    是啊，他再喜，再宽容牧沐有什么用呢，牧沐人都已经不属于他了，整个不属于他了。

    他不愿如实明其中缘由：“你就当我们是打架了的火吧。”

    一看到这张结婚照，柳峰岳就来气。他和陈衷分明没差几公分，可那拍结婚照的师父一看到他俩，连别都没问，笑着夸他小伙得真俊俏，然后给陈衷搬了个板凳踩着，害他在照片里被陈衷了整整一个。

    吴真一纳罕：“那牧沐…”

    “是吗？” 吴真一没结过婚，也没时间了解婚姻法，他信了。“话说，你们怎么就扯证了啊，这也太突然了，不说别的… 你俩学还没念完呢，未来工作都没有找落，而且陈衷不还是个过级的小孩吗。”

    事怎么就突然发展成这样了呢？

    照片上的两个人一个笑得和蔼可亲，一个笑得温柔腼腆，之间却有剑弩张的气氛，是柳峰岳和陈衷本尊没错，只是他们不应该同时现在一片红的背景，更不应该现在这样的一个小本本里。

    一听到这个名字，柳峰岳的心便一阵绞痛，他刚要阻止吴真一继续说去，他的手机便响了。特别提示音，是他专为牧沐设的，柳峰岳一刻也不愿让牧沐多等，连忙向吴真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电话接了起来。

    “丢了更好，” 柳峰岳没好气地回，“不是法律规定必须随带着吗？陈衷说的，就跟开车要随带着驾驶证一样，合法夫妻不随揣着证的话，被抓了是要罚款的。”

    “我就知！从第一看到衷衷起，我就觉得你们特别，可惜全校好像只有我这么觉得，” 牧沐很兴，又有不满，“我和尹之说你俩谈恋了，他还不信呢。”

    “还能有假的？” 他面无表地从前袋里掏一个红本本，“你看这是什么。”

救它，是代表他个人收养的，陈衷到了医院忽然神病发作非要在主人姓名那里填上他们两人的名字也就算了，怎么到了校园广播里，收养了小狗成了他俩有了孩？

    “喂？”

    柳峰岳有想烟，他摸了摸袋，却只摸到一盒薄荷糖，连打火机都没有，不由得蹙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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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衷到适婚年龄了。”

    柳峰岳了一气，默念了几遍《不气歌》，才使自己的绪平复来。

    红底金的证件一掀开，一张双人照的势现刺痛了吴真一的双。

    一听到尹之这个名字，柳峰岳的心就一沉。

    ——而这已经是这一周以来，柳峰岳不用手直接接就打碎的第三只杯了，吴真一愿封他为 A 大四皇之一，全校罕见的霸王霸气持有者。

    柳峰岳不喜牧沐这样称呼陈衷，却也只能温柔地应声。像柳峰岳这样的人，对自己的心上人滤镜永远有八尺厚，哪怕他和自己讨论的是自己最讨厌的人和事，柳峰岳也依然温柔似。

    月月是牧沐给他起的昵称，也只有牧沐一个人能喊。柳峰岳曾以为这样可的称谓，会成为他永恒的专属，代表着他在牧沐心里独一无二的地位，直到三年前他和牧沐在堂里遇见了陈衷。

    许久都没能收到柳峰岳回应的牧沐有些着急：

    吴真一避开可怜克杯的残骸，吞吞吐吐：“所以… 你们真的领证了哦？”

    柳峰岳很伤，伤到脑里开始走灯他和牧沐朝夕相的那些好记忆，一时走了神，直到吴真一戳了一他，他才想起自己还在和牧沐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