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峰岳知，哪怕是于好心，第三者的手也只会使一段变坏。

    他不希望自己成为让尹之变心，让牧沐在失去他的 Alpha 后，于痛苦中度过余生每一次发期的罪人。

    而一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说的喜就要变成永远的秘密烂在心底了，柳峰岳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天晚上，他第一次主动向陈衷求和，并约着 “同是天涯沦落人” 的陈衷一起去酒吧喝酒，不醉不归。

    两人在酒吧的散台落座时，被嘈杂声包围着，柳峰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对于牧沐被他完全不认识的 Alpha 拐跑了这件事，他好像也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在经历过一次彻底的崩溃之后，负面绪像火山发一样，倾泻而又迅速遇冷凝固，没有预想中的绪余震，没有痛苦也没有不甘，他只是觉得心里有空落落的，甚至有迷茫。

    喜并守护了十几年的人忽然就属于别人了，这让柳峰岳觉轻飘飘的，很不真实。他觉得自己在梦，却又分不清过去喜的人手可及的十几年还有忽然失去的现在，到底哪个才是在梦中，哪个才是在梦外。

    陈衷了两杯酒。

    服务员离开之后，两人相顾无言。

    柳峰岳从袋里摸一包烟，叼了一支在嘴里，然后问陈衷：“会烟吗？”

    “以前会，后来戒了，” 陈衷回答，“烟对嗓不好，而且戒烟前，我被查来肺有问题，再继续烟的话，得肺癌的风险会很。”

    闻言，柳峰岳放了打火机。

    未燃的香烟在他嘴里叼了一会儿。柳峰岳就像吃糖一样，用牙齿磨着将香烟挪来挪去，磨了半天才恋恋不舍地取来，销毁在了烟灰缸里。

    服务员端来了酒，陈衷将其中一杯推到柳峰岳面前，问：“你是在担心会影响到我吗？其实偶尔一次二手烟也没关系的，我的抵抗能力还没有那么差。”

    “不是，” 柳峰岳否认得很脆，“打火机没火了。”

    他觉得今天的陈衷格外好说话。

    兴许是因为失恋的关系，原本不对付的两个人变得惺惺相惜，连说话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陈衷：“吧台应该有提供，我去给你要一个？”

    柳峰岳摇：“算了，有酒还什么烟。”

    话说着，柳峰岳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直接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