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前面驾车的女一声大喊，随即就是扑通跌落声，像是坠了个沙袋似的，接着，车再无人掌控，受惊的不辨方向，只顾在一片混中逃命，疯了一般横冲直撞，颠得人难以坐稳。

    “不好，脱缰了。”

    楚滢正想掀起窗帘察看外面况，忽地只听箭矢声又来，立刻一个飞，将苏锦扑倒在。密相贴，她的距离他的也只有一寸。

    “苏大人，别动。”她。

    一刻，苏锦却猛然发力，翻而上，将她遮盖得严严实实。几乎是同时，他立刻闷哼一声，忍不住皱了眉。

    她一探，就看见了他背上的一支羽箭。

    “苏锦！”

    第18章 发怒   要朕跪着求你吗？

    苏锦脸雪白，额上渗着豆大的汗珠，一时疼得脱力，却仍撑着覆在她上，断续：“陛，别动……臣要护不住您了……”

    楚滢倒是当真不用他提醒，也不敢动。

    看着他背上着这样一支箭，她是连碰他一都不敢。

    她只觉脑“嗡”地一声，立刻就炸开了，积攒了两辈的恐慌，全都从心底浮上来，几乎冲垮她的理智。

    “苏锦，苏锦……”她手足无措地喊着他，声音发抖得都失了音调。

    她就看见苏锦吃力地对她一笑，想要抬起手来，却又无力地垂了去，连都撑不起来，只是固执地伏在她上，用自己的躯遮挡着她。

    “陛，别哭。”

    “……”

    她甚至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吓哭了，正慌张间，却只听前方拉车的接二连三地嘶鸣，蹄声一片纷，还没有反应过来，骤然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抛起来翻，不辨方向。

    她只来得及喊了一声“苏锦”，将他揽在前，就落目眩之中。

    ……

    不知车是什么时候停来的，更不知两人一起翻了几圈，磕碰了多少次，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觉得浑哪里都疼，眩呕，但万幸还在车厢里，应该也没摔断哪里。

    “苏大人，你怎么样？”她急着去看怀里的人。

    苏锦皱着眉，几乎厥过去，应当是一番碰撞之间，箭又了几分，衣衫上一片鲜血。

    但也有好，箭杆在翻中折断了，只余着一小截，总是没有先前那样一支看起来让人害怕，行动起来也方便些。

    她半扶半扛着他，从倾斜的车厢里爬去，只见面前是一片沙土坡，应当是方才驾车的女中箭坠落，车失了控，这才了来。

    幸好，京郊这一带地势平缓，没有悬崖，这一片土坡既不算，也不算陡，不然现在还有没有命就得两说了。

    旁边地上躺着一匹，大约是摔折了，正悲鸣挣扎，其余的都没有见着，可能是坠落前挣脱车跑去了。

    上方打斗声仍旧清晰传来，并没有离开多远。

    “快走。”苏锦倚在她上，虚弱，“不然就走不掉了。”

    她也知他说的全对。帝王车驾极其显，此番坠落，必定是所有人都瞧见了，只是正陷于打斗，一时分不开，但无论是她的侍卫，还是那些来路不明的刺客，都必然会尽快赶来。

    那他们的死与活，就单看谁来得快了。这不能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