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楚滢，坐立不安，好不容易捱过了整场宴席，刚回到桐，就急着使屏退了人。

    “苏大人，”她小心拉着他衣袖，“你别生气。”

    苏锦脸平淡，只：“臣有什么气可生？”

    说着，就要将衣袖从她手中，转想去倒茶。

    刚迈步，只听后人慌慌张张喊着“你别走”，就要追上来拦他。

    无奈楚滢席间心烦，喝多了几杯，自以为清醒，其实力气没有分寸，一个踉跄，撞在他上，他躲闪不及，只觉腰间一疼，就被压倒在书桌上。

    少女大半个的重量压在他上，醉朦胧，双瞳里倒映他无措的模样。

    第29章 不忍   世间男，能得人真心相待者，原……

    后木桌冷, 以这般别扭姿态躺在上面，越发硌得难受。

    偏偏那伏在他前的小脸，白里透红, 因着喝了酒的缘故，双更蒙上一层汽, 在灯火映照中，仿佛雾里看, 朦胧天真。

    惹得苏锦中止不住地泛起一阵意。

    他半分不敢擅动，只轻轻开：“陛这是什么？”

    楚滢支着，俯视着他, 这一摔过后好像更迷糊了, 喃喃：“对不起。”

    “……”苏锦静了静, 眉微不可察地一动, “陛有何对不起臣？”

    席上诸人如何言行, 原不是她能掌控，至于恭王来者不善，就更与她无关。何况那倪家的公, 她不是没有收吗。

    他思及此, 眸中甚至浮起两分。

    应该说，是咬牙关，全副戒备才对。他毫不怀疑, 如果当时太后有松的意思，她是不惜当场落了脸面, 也要拒了倪家公的。

    但楚滢目光闪闪，竟像是愧疚溢于言表。

    “要是我早知，今夜就不该让你去赴宴的，我就说你伤还没好, 在静养就行了。”她小声，“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苏锦在她的注视中，一时无言。

    委屈吗？

    朝堂之上，被他人排挤针对，被女官冷嘲讽，他早已经历过不知多少，单是前这小事，还当真称不上什么。

    但是，好像平生只有她一人，会对他说，让他受委屈了。

    “无妨。”他轻声，“陛不必为此介怀。”

    楚滢了，也不知听去了没有，还是压心思已经转到了旁的地方，她的视线移了几寸，缓慢轻柔，游走过他的双和颈间。

    不见带有侵略的危险气息，只有净净，不屑于掩藏的渴望。

    “苏大人。”她气声柔，如同耳语。

    苏锦明知不好，却忍不住微微动了一，暴在她的视野中，像是心知要被捕猎的鹿，自暴自弃一般，指尖默默抠着的木桌。

    预期中的采却并没有落来，少女的手攀上他肩，却只是珍重诚恳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