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顿了一顿, 仔细一思量，好像还真是这样。

    他还说呢，怎么今天这样听话, 都没有与他辩上几句, 也就罢了，原来是心里早就打好了主意。刚才急匆匆地走，便是回卿云殿换装束去了。

    倒也是她有能耐, 动作还快。

    楚滢瞧着他晴不定的脸，就笑得越发兴, 一副计得逞的模样。

    他心中堵着一气，沉声：“陛是九五之尊，不可拿自己的安危儿戏。”

    “我没有，”楚滢丝毫不惧, 望着他的睛，“我只是担心你。”

    “……”

    见他骤然失语，眸中划过几分复杂神，她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声，少不得还要安他。

    “好啦，你放心，我都想过了。中规矩，非是御驾行，动用不了侍卫，即使是我也没法让她们跟着保护你。但如果是我微服行，她们就一定要换了便装护卫，是不是很合合理？”

    望着他仍然发沉的脸，她伸手指，在他肩像猫似的挠了两。

    “上回祭天，刺客认的是车驾，不是人，外无人认识我，只要我们悄悄的，不会有事。何况……”

    她牙一笑，“何况我也想看看火厂的，这要是运转得好，也是我登基后的一大项政绩啊。”

    苏锦提到的一气，生生咽了回去，只觉得心底又酸又，既拿她没办法，也不忍心。

    “胡闹。”他绷着脸，轻轻将肩的小爪拍开，“不许再有次了。”

    “好好，都听你的。”楚滢如捣蒜，“不为例，不为例。”

    心里却，次的事自有次的办法，她倒不信，苏大人还能吃了她？

    嗯……如果他真想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一路顺利，到达火厂的时候，天还不算晚。

    楚滢了车，十分自然地将发随手一束，顿觉神清气。先前在里，为了避人耳目混上车，整的那劳什发式，着实不舒服得很。

    看苏锦的脸，却简直可称之为忧心忡忡。

    “陛这样在外面抛面，万一让人认了来怎么办？”他觑她一，轻声。

    她心里只觉得好笑，竟有一天，“抛面”这四个字，还能用在她上。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我是谁。”她一把挽住他手臂，整个挨过去，“但如果你人前人后还这么称呼我，让歹人听去了，那就大大的不好了。”

    四周侍卫随从皆低着，眉目纠结，仿佛不忍目睹此此景。

    苏锦地了一气，只觉日里衣衫渐薄，她就这样抱着他的手臂，贴着他，一阵阵意侵染过来，令人坐立难安。

    正待往里走，忽见里面来一个人，撞见他们这般模样，整个人一僵，就定在了原地。

    正是传说中的威宁大将军，如今生生活成了监厂主事的，叶连昭。

    两相见面，最自在的还是楚滢，远远冲他挥了挥手，一排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