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的？”苏锦愕然。

    “没什么难的，我让人抄了一份旧式的图纸，让倪幸带回家里。倪雪鸿不是一直在恭王那边扮着孝女贤孙吗，恭王还她是尽了好大的心呢，予了她不少好。”

    楚滢气轻松得很，“只是那份图纸上，有几尺寸改过，照着这个造来的火，铳膛里不平，本就容易炸膛。我怕见效不够，又让额卓人在火药上也动了手脚。”

    “他们收钱替叛军运军备，是你指使的？”

    “不然呢？反正他们也是驾轻就熟了，当年在边疆往天机军的火药里掺沙土，用的就是这一。我没怪责他们，只让故技重施一遍，他们还谢了我许久。”

    “……”

    苏锦望着她一副轻巧神，竟一时失语。

    原就尺寸失当的火铳，再遇上掺了沙土的火药，本就不过多少发，要想不炸膛才是怪事了，难怪今日一较真打起来，对面叛军不多时便哑了火。

    他陡然就明白了，前阵叶连昭为额卓人失信气得大动肝火的时候，她那一句“不用担心”是自哪里。

    原来她从那样久之前就开始设局。

    他怔怔看了她半晌，才轻声：“你瞒我。”

    楚滢却忽地笑开来，透着几分凉意。

    “是，我故意的。”她承认得格外脆。

    面对他震惊神，她眯了眯，“我只想瞧瞧，若是没有我的主意，苏大人这一回会不会还想着把自己祭去。没想到，还是一样的不。”

    “……”

    苏锦在她的禁锢，艰难地动了一。

    “你什么时候知的？”

    “早就有猜想了，只是，在你丢给我那个荷包时才敢笃定。”

    那时他对她说：“收了我的，往后就别馋别人的了。什么灯会上赢的，戏献的，都不许拿。”

    他为戏吃的那一场醋，已经是前世的事了，今生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