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外公其实不胜酒力，一碰就脸红，一喝就醉，他话很多。

    “你跟江渡中同学？”

    “对。”

    “在外国念的什么？”

    “计算机。”

    “哦，搞电脑的，你家里几人？”外公已经忘记了江渡的嘱咐，此刻，接不住频频递过来的神，醉迷离地盘问。

    魏清越笑笑：“我父母离异，各自有了新的家。”

    外公“哦”了声，自语说：“离婚了，离婚了好。”

    气得外婆拿筷一敲：“你这憨老说什么呢，”她转不好意思赔笑，“孩，别介意，他说胡话呢。”

    魏清越摇：“没事，我也这么觉得。”

    外婆脸上分明尴尬了几秒，她连忙让魏清越多吃菜，不停夹，江渡没说什么，只是趁外婆去盛饭，外公醉醺醺的时候，摸了摸魏清越的手。

    魏清越冲她一笑。

    “其实，我今天来，除了想看看二老，还有件事，我跟江渡都老大不小了，”魏清越刚开，桌上的两个女人都愣住了，外婆看看江渡，江渡看看魏清越，神质问，你没跟我商量呀？不是只来吃饭的吗？

    “我的打算是，最近要不然就看日把婚结了，” 魏清越继续自己的节奏说，目光在两位老人上替，避开江渡，“我的基本况，想必江渡也和你们说了，您二老要是同意，我们先订婚。”

    江渡的脸都烧成猴了，她忍不住伸，重重踩了他一脚，魏清越浑然不觉，飞快地清了清咙，“彩礼二老有什么要求吗？都可以跟我明说，我这个人可能比较直接，如果刚说的这些唐突了，还请二老多包涵，原谅我年轻，事不周到。”

    什么彩礼呀，怎么就突然就彩礼了呢？江渡一阵阵眩，整个人简直要升到月亮上去，她心个不住，张而局促地盯着魏清越。

    至始至终，他都是在对着两个老人说话。

    外婆同样一不知所措的表，怔怔的，一会儿看还没搞清楚状况的老，一会看江渡，支支吾吾说：“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拿主意就好，我们……”她用胳膊使劲捣了捣一脸懵然的老，“你说是吧，老？只要你俩愿意，我们就同意，没意见，没意见。”

    外公大梦初醒似的，满脸通红：“你说你要跟我们家江渡结婚是不是？”

    嗓门超大的，江渡怀疑半个小区都能听见，她赶起，去把纱窗关上，微凉气铺面，江渡摸摸的脸，呼一，又快速转回来，灯光，对上了魏清越漆黑的眸。

    “是，我想跟江渡结婚，得先征求二老的同意。”魏清越心越来越急促，这让他不得不抓起杯，又抿掉几白酒。

    世界变得微醺，苦辣，却又光遍洒，金的桂挂在绿的叶上。郁的香，不停地弥漫，直到像大雾一样包裹了整个世界。

    他这次快要成功了，是的，这次快要成功了，一定会成功！

    脑里有个陀螺在速旋转，他不会再有遗憾，他不会再失魂落魄，是他太自私，为了前途急于走没留来陪伴孤独的她，他什么都知，他知她的不幸，知她的心思，他只是不够了解自己，后知后觉。

    原谅他吧，原谅我吧。

    魏清越另只手，几乎把翠迪鸟碎。

    他的在微微战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