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敲鹤棠大师的屋门，纪北宁等了一会儿才看到门被打开，随之而来的是一郁的药油味。他忙问开门的人：“师兄，你受伤了？”

    纪北宁了，宥便侧把他让来。

    琮尧想再问去，他却不想再谈了。让琮尧去上午的修行，自己则去见鹤棠大师。

    回去的路上，纪北宁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仍旧是一言不发。等用完晚粥后，他到卫生间把自己从到脚洗净，趁琮尧去晚课时独自到了鹤棠大师的房间。

    面对师父一如往昔的关心，他心里越发愧疚了。鹤棠大师让他休息两天，他不肯，除了上就投寺里的事务外，余时间则把自己关在房中抄经书。

    察觉到他睛红了，琮尧忙纸巾。纪北宁没有接，他一气，弯起嘴角：“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

    琮尧也在旁边，听到这里忍不住了，问了因大师有没有过后悔的念？

    这位住持方丈是八年前家的，虽然接任云霞寺住持已有五个月时间了，但他在家之前的经历仍旧是众人会议论的话题。

    “当初的决定在很多人看来确实可惜，我也曾犹疑过是否有必要至此，毕竟前半段人生也是努力付才得来的。”

    僧衣宽大的袖被宥用麻绳固定在肩膀，的两条胳膊却没什么异样。宥回答：“没有，你来找师父是有事？”

要独自去过每一个团圆相聚的节日。

    宋涵找的理由没人起疑，就连戒律堂的皆明大师也没提过异议。毕竟佛事是正经要务，鹤棠大师还问了他这三天的吃住怎么样。

    那药油味在房中更刺鼻了，纪北宁捂住鼻，径直走到里间门，一撩开珠帘便愣住了。

    三十岁之前，了因大师的人生可谓一帆风顺。他在二十五岁就以博士生的荣耀毕业，更在自己钻研的生领域大展拳脚。然而二十九岁生日那天，一场通事故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不但带走了他的父母和妻儿，也让他险些变成了位截。

    他大步走过去，蹲：“师父！这怎么回事？”

    琮尧似懂非懂地，转过脸想跟纪北宁讨论，发现纪北宁神复杂地看着了因大师，不知在想什么。

    午听过了因大师的故事后，纪北宁已经有了决定。

    在历经了一年的治疗和思想上的转变后，他决定放俗世，投佛门，成为一名最普通的洒扫弟。

    他每天都持抄完一本，虽然有时候会抄到半夜，倒也没落第二天该的修行。直到周五午，他陪鹤棠大师去西杭市佛教协会，参加一季一度的佛法会，遇见了云霞寺那位新任的住持了因大师。

    了因大师淡然地笑：“佛偈有云，一念因一念果，人活着最难的便是放弃与重新开始的勇气。”

    纪北宁跟在鹤棠大师边，在会结束后，旁听了两位住持所聊的话题，其中就包括了因大师早年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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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抄佛经，在各倒背如的经文和典故中沉浸，已让他悟一些与过往不同的见解。而了因大师豁达的心态也醒了他，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难事，只有放不的贪嗔痴。

    “不过那时我已没什么好留念的。也幸亏想通了，否则又怎会明白后来的人生才更适合自己。”

    鹤棠大师正坐在床沿，一双膝盖不但颜青紫，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