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理解，当年我第一次陷河时，也跟你一样闹别扭。”

    “……行了毅哥，请你闭嘴。”

    副驾驶的钟少淮倚着靠枕，半晌，似笑非笑转看向盛宸迩。

    他刻意压低嗓音，以刚好只让对方听见的音量询问。

    “如果我没猜错，药房墙上贴的那张风景油画，你以前见过？”

    “……”

    “毕竟那张油画怎么看都很突兀，绝对没理现在一家神病院里。”

    “……”

    “宸迩，你瞒得了别人，还瞒得了我？”

    盛宸迩看似面无表，其实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已经攥了。

    他沉声回答：“是，我是瞒不了你。”

    钟少淮继续追问：“你告诉我，是像我猜的那样，和公式有关吗？”

    “对。”

    “果然。”得到了确切的答案，纵然是钟少淮也不禁凝重起来，“如果你和公式有关，那绯迩是你妹妹，她一定也……”

    “你以为我会想不到这一吗？”

    盛宸迩咬牙关，他猛地一脚油门，越野车如离弦之箭，加速驶了渐的夜。

    这条路，不晓得何时才到尽。

    *

    徐苍曦开车到达城南王府街时，正值午时分，尽在这个空间里，昼与夜也并没有特别分明。

    这条街破狭窄，车不太容易开去，所以六人组索车步行，大约步行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找到了那家名为“冯宋”的棺材店。

    不难想象，棺材店应该是直接以云云和宋仁的姓氏命名的。

    冉素素仰看着门楣上那块落满灰尘的木制招牌，片刻，又将视线移向闭的大门。

    她犹豫着：“咱们这就要敲门吗？”

    “敲吧，我来敲。”

    路晓凤自告奋勇向前一步，“咚咚咚”敲了三声，等了一会儿没动静，就又敲了三声。

    不多时，里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而后木门朝两侧打开。

    面前站着一位婀娜多姿的卷发女人，她得很漂亮，更重要的是，她穿了一件暗红绣金线牡丹的开叉旗袍。

    没错，就是让赵广印念念不忘的那件旗袍，又或者说，是路晓凤数个小时前穿过，目前也还没来得及脱的旗袍。

    突然撞衫，这绝不是一般质的尴尬现场。

    受到了对方上打量自己的冷漠视线，路晓凤明显被噎了一，他努力斟酌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