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的刘勇完全没了在人前的老实模样，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瓶：“你现在冒充什么正义？当我不知你追查宋醉的案是为了满足你的面，你怎么能容许有人从你底逃脱呢。”

    “其他案你看不到吗？杀人的的别说你看不见，你这么多时间力无非想证明你当初是对的。”

    吴警官听到刘勇的话心上沉重，虽然他初衷是为了不让任何一个罪犯落网，但要说没私心是不可能的，他先前遗憾没有亲手抓住宋醉，成为了他生涯里抹不平的瑕疵。

    他没有反驳刘勇只是为宋醉不平：“你找他要钱的时候想过他是个孩吗？”

    他女儿比宋醉大四五岁，他女儿在明亮的琴房学钢琴时宋醉在一拳拳搏命，这么小的孩早早尝到血的滋味。

    “实话跟你说吧。”刘勇叹了气，“老太太发病跟宋醉没关系，是我撬她保险柜气来的，这话你甚至可以原原本本和宋醉说，他不会起诉我的。”

    开始找宋醉要钱的时候他心怀忐忑，但到后面他知宋醉比谁都心，只要把医院的单据一拍立打钱过来了。

    他对老太太向来颇有怨言，老太太总会指着他鼻骂他心术不正，对宋醉倒是比他好，胳膊肘拐到外面去了，不然他怎么会撬保险柜。

    谁知快死了给他一个发财的机会，要不是老太太这么巧中风，他哪里可能过上有好车开有好烟的日。

    即便宋醉不愿意给他钱了，他在这个消费低的小县城依然能过得很舒服，刘勇拎着酒瓶面对吴警官没有丝毫畏惧。

    吴警官对刘勇的无赖没任何办法，即便是警察也不可能随便抓人，他只能睁睁看着刘勇醉醺醺走会所。

    刘勇站在路边冲他晃了晃酒瓶：“要不要喝一瓶？”

    吴警官里透的厌烦，听这么一个洋洋得意的无赖说话都是煎熬，人居然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他看着刘勇手里的酒都像是宋醉的血，一个半大的少年要多拼命才能挣来这么多钱，完全是在血。

    然而无法绳之以法。

    吴警官觉自己是时候退休了，正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卡车疾速飙过的声音，接着是人的肢撞在车上的动静。

    当吴警官回过看到了错愕的一幕，上一秒洋洋得意法律无法惩治他的刘勇这一秒倒在地上血模糊，手里的酒碎成了碎片，酒混着猩红的血。

    另一边的沪市贺山亭温柔地哄少年睡觉。

    第九十四章

    贺山亭将失眠的少年哄睡着，自己走去客厅接了杯温，望着窗外熄灭的天，仿佛在等待什么。

    直至一个电话打来：“刘勇20分整死在车祸里，独居的刘老太您要理？她活不了多久了。”

    “送疗养院去。”

    贺山亭回望着在床上熟睡的少年，挂了电话服药，他不会让任何人成为宋醉前路上的负担，哪怕是他自己。

    *

    宋醉本以为刘勇不会死心，过去刘勇总会大吼大叫他需要为老太太负责任，威胁他如果不给钱就把老太太丢在医院等死。

    他很谢刘老太太对他的好，但正是这份好压在上不过气，以至于他不愿无条件接受别人的好意，尽快还回去才安心。

    令他想不到的是刘勇像一滴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似乎全然放弃了找他要钱的念，沉甸甸的压力骤然消失了。

    期盼来得太容易反而不真实，在接来的日里他经常在课上走神，总盯着门的方向。

    他盯到的不是刘勇而是穿警服的吴警官，同学们胆战心惊讨论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