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有人大着胆来敬酒，脸上尽是讨好的笑意，宋醉忽然意识到贺山亭其实没什么朋友。

    周围的人总是惧怕多于亲近，但贺山亭仿佛习惯了，在名利场着冷漠的面示人，完全不似平日懒洋洋的模样。

    即便是自己的生日，众人说的更多是世界局势国经济，没有人真的关心贺山亭的生日，只关心贺山亭是不是满意自己的礼。

    然而宋醉知贺山亭很在意二十五岁的生日，亲自敲定每位客人，小到每例甜品都是亲自拟的，大概希望今天是一个完的生日。

    想明白之后他后悔没有在白问秋发疯的时候把白问秋拎去，当敬酒的人离去少年垂睫。“对不起之前和白问秋吵架了。”

    “怎么突然说这个？”

    贺山亭挑起形状锋利的眉。

    宋醉想说对不起影响到了你的生日，但他知对方会说亲一就没什么了，他不想对方压绪说没什么。

    空气一小段沉默。

    贺山亭仿佛看了他的想法，伸手了他松的发，果不其然对他说：“没什么。”

    宋醉清楚是在安自己，可贺山亭望着他的睛开：“本来生日会就是为你办的，想要所有人知我们的关系，想要所有人看看你多优秀，想要你不用对此不安。”

    宋醉的心涌复杂的绪，上次他骗贺山亭说自己不敢说他们的关系是觉得不上，随编的谎话贺山亭竟然信了。

    即便小心想藏起他不给任何人看，即便不喜闹的宴会，为他办了盛大的生日会，为他换上了心定的衣服，到对人说他有多优秀。

    宋醉的心脏蓦地停了半拍，如同浸在山莓里，他本来打算等宴会散去送礼，突然想现在送礼了。

    他从方助理那儿拿回自己的书包，拉开书包拉链，把一个盒害羞递到了贺山亭面前，见贺山亭没拆还特意咳了咳。

    “你想我现在拆？”

    贺山亭把盒拿到手中。

    少年了。

    贺山亭拆开了纸包装盒，盒里装着的是一个顿摆，五个密排列的球悬挂在银的金属框架上，架上刻着他的德文名字。

    “为什么送我这个？”

    “顿摆的原理是动能量守恒定律，在理想况球是完全相同的质，理论上可以相互撞击永远不停，但考虑到空气阻力等造成的能量损失还是会停，所以我加了小电磁铁和电路补充摆的能量。”

    宋醉想生日礼想了一周，最后在实验室里偶然想到了，他洋洋洒洒讲着自己的思路，但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比蚊嗡嗡声大不了多少。

    实际上他呼了好几次才开。

    “所以代表的是永不停止的意。”

    在喧闹无比的宴会厅少年红着耳朵尖讲述着自己的意，潜台词便是想把我永不停止的意送给你。

    贺山亭握住手上的顿摆，一眨也不眨看着宋醉：“没听见。”

    宋醉再说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