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中，谢星和沉默着一言不发，裴岩一直握着他的手，自己手上也沾了不少血。

    他定定地看着谢星和惨不忍睹的胳膊，哑声开：“晚上去什么了？可以告诉我吗？”

    “看我妈。”

    “阿姨怎么了？”裴岩追问。

    “绪不好，非要找我。”

    他本来没抱希望谢星和会回答，没想到谢星和竟然有问必答。

    于是裴岩继续问：“那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谢星和垂着，“我妈打的。”

    裴岩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他直觉谢星和的病应该和他母亲有脱不开的关系。

    “为什么伤害自己？”裴岩问这句话时意识握了谢星和的手。

    这次谢星和没有上回答，而是抬起看了裴岩半晌才说：“舒服。”

    裴岩张了张嘴，没说话，他一个正常人实在理解不了为什么这样会舒服。

    谢星和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睛，“不止是对我自己，对你也一样。”

    所以他会让裴岩离他远一儿，因为他只是需要发，无论是伤害自己还是伤害别人，都可以成为发的途径。

    裴岩目不转睛地和谢星和对视着，谢星和的目光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几乎要把裴岩的血剜来。

    裴岩知自己不能动摇，一丝一毫都不能。

    他迎着锋利的刀尖，甚至还往前走了两步，凑近谢星和说：“没事，我不怕。”

    谢星和在一秒移开目光，他知自己非常矛盾，既希望裴岩能躲开，又不允许裴岩躲开，就是这么有病，可他本控制不住自己。

    裴岩，我给过你机会的。

    我也没想到会这个时候犯病。

    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药送来以后，裴岩本以为要费一番心思才能让谢星和乖乖上药，没想到他竟然奇地合。

    裴岩先在冰袋外面裹了条巾，让谢星和拿着敷脸，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给他理胳膊上手背上的伤。

    谢星和不喊疼，裴岩却皱着眉，动作生涩笨拙。

    他一边上药一边轻轻了，“疼不疼？”

    “不。”谢星和简短回答。

    裴岩无奈地看他一，“你是觉不到疼么，对自己这么狠。”

    理谢星和脸上的那伤痕时，裴岩的眉皱得比刚才还要，动作比刚才还要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