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岩啧了啧，“真害羞了？不应该啊…… 星星宝贝？我来了啊。”

    裴岩推开门，发现谢星和正呆呆地站在镜前面，他笑着走过去，从后抱住他，“照镜照得这么认真啊，都听不到我说话了……”

    裴岩把搭在谢星和肩上，抬和他一起去看镜里的人，然而一秒，他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从镜里看去，谢星和的另一边脸上有一鲜红的血痕，从颧骨一直到，甚至在裴岩看过去的时候了一滴血，滴在谢星和的锁骨上。

    裴岩在那一刻是茫然的，他不能动，不能思考，只能保持着那个亲昵地从后拥抱谢星和的姿势，微微张开了嘴。

    谢星和率先回过神，他转推开裴岩，裴岩被他推得后退几步靠在卫生间冰凉的瓷砖上，依旧茫然地看着他。

    谢星和没看他，低说：“裴岩，我不想治疗了。”

    裴岩缓慢地眨了眨，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脸怎么的？”

    谢星和不声，裴岩又哑声问了一遍，“脸怎么的？”

    他上前两步死死地盯着谢星和，声音嘶哑又难过，“谢星和我他妈问你话呢！脸怎么成这样的！”

    “我不知。” 谢星和说。

    裴岩发了一声笑，表扭曲，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不知？刚才还好好的呢，你现在和我说不知？”

    裴岩推着谢星和把他抵到洗手台上，猛地提了音量，像一只发疯的野兽朝他吼：“不想治了就他妈不治啊！你这样是给谁看！啊？我吗？你他妈以为我怕你吗？你以为这样我就能不你了？”

    他一把推开谢星和，在洗手台上胡地翻找，一个玻璃瓶掉了来，摔得四分五裂，裴岩弯腰捡起一片碎玻璃，神疯狂地盯着谢星和，“来啊！你不是兴吗？你不是就喜这样吗？我帮你！我成全你！”

    谢星和不动，裴岩就踩着地上的碎玻璃走过来，“你是不是想把脸划烂？是不是就想证明我的不是你这张脸？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好啊，你不去手我可以帮你！”

    裴岩的掌心被锋利的碎片扎得血，谢星和心里突然就不再矛盾，不再挣扎，他看着裴岩的手冷静地说：“我不治疗，你就只能和一个疯在一起，我可能会好，也可能越来越疯，不让你去公司，不让你朋友，不让你门，甚至把你关在一个房间里，不让你……”

    裴岩和他鼻尖对着鼻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那、又、能、怎、么、样？”

    谢星和凝视他，裴岩一手举着玻璃片一手住他的肩膀，“我自己选的人，自己的星星，一辈和疯在一起又能怎么样！”

    裴岩连嘴都在颤抖，谢星和低声说：“先把这个放。”

    裴岩握得更，掌心的血来，滴在谢星和上，“无非就是变成这样！还能怎么样！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谢星和的中毫无征兆地落泪，混着脸上的血一起来，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

    他死死住裴岩的手腕，比裴岩着碎破璃还要用力，“好，我不会再纠结了，以后不治疗了，星星永远陪着你。”

    裴岩掌心的血已经到了谢星和的手上，谢星和用沾了血的手指一一掰开裴岩的指尖，把那片碎玻璃拿来扔了后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