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誉名倾上前，在季王耳旁解释了几句，她方恍然大悟，理解了此时凌华想要自己动手杀她的心思。

    “杀……”凌华的手抬了抬，在季王来不及惊诧之前将剩的话说完：“帮我杀了……我……”

    凌华满布满伤痕，新鲜与老旧的血迹混杂在一起，无完肤，虚弱的目光从季王踏监牢起就一直停驻在她上。

    王妃的辛苦，没人比她更心疼。皇位之争，也不会有人比她更想赢。

    “老六，取大力来。”以凌华此刻的状态，说话都费劲，别说提笔写字了。李誉名要想让她亲笔写供，就必须在她气数不多辅之以丹药。

    季王被前之景惊得一怔，双眸不自觉瞥了李誉名一，似是在谴责她为何这么重的手，丝毫不懂怜香惜玉。这不是她们的人证么？

    李誉名从自己兜里取钥匙，解开了凌华颈上、腕上的锁链，但双脚未解，留有一些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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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答应杀你，你能否将藏书信的地方先告诉我？”季王往前走了两步，应了凌华的请求。

    季王尽力平复心中那些翻腾的不适，回：“我在这，你要我替你什么？”

    李誉名无惧这目光，双手一摊，无所谓地勾了勾角，她与凌华新仇旧怨一大堆，她还算尚有良知，一直守着底线，这些都不是最严厉的惩罚手段，放在锦衣卫的诏狱里，这个女人的与心，早都毁绝了。

    打开门之后，里面的光景更是让季王为之一振。

    季王负手站在凌华前，同她面对面。

    季王继续朝前走，李誉名既然没叫她停来，便预示现在都是安全的距离。

    第62章 杀人

    “可以，王爷的话，我信的……”凌华想笑，费力地扯起了角，奈何她的脸上布着几伤痕，一动便牵动伤，给不了季王一个完整的笑容。

    帮我杀了我……这是凌华最后的哀求。

    “王爷，可以了。”离锁着凌华的镣铐还有一丈距离的时候，李誉名喊了停。

    随之而来的是久的沉默。

    李誉名倒是惊讶于季王可以答应得如此之快，因为在她看来，季王平安顺遂的十几年里，应当是连一只虫都没杀过……

    丹药是王妃制的，她们这些刀刃上过活的人，有时需靠着这些灵丹妙药续命。在凌华这里，续命是不可能了，大力只能让她暂时减少一些痛苦。

相，自顾自地往前走，负在后的手暗暗攥成了拳。

    李誉名看向季王的脸，企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退缩遮掩的痕迹，从而判断这话的真伪。奈何看了半晌，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季王真诚得让人不想信服也得信服。

    “我……”季王不解地皱起了眉，求助的目光望向了李誉名，似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与她预想的不同。

    凌华这个人证是保不住的，送到里，层层关卡，她本活不来，她们能的就是取她证，再找证，给太扣上一项罪名。

    对于凌华来说，李誉名会取她命，太会取她命，她自己也可以取她命。可她宁愿让自己的这条命死在季王手里，这是她生命中最后一次能让死亡开的机会。

    “老六，开门。”走了雀局的领地，李誉名带着季王来到了一间上锁的监牢前。空气中十分烈的血腥味让季王有些不适。

    李誉名的中也闪过一丝惊异，不过很快就了然地平息了。死对于人来说，比生简单，从来不是难事。

    “王……王爷……”颅仿佛有千斤重，凌华吃力地抬起来，尽量让自己的视线面前同前之人平齐。抬起来之后又见角度不太对，扭了扭脖，许是因为伤的缘故，她的姿势生地仿佛这个脑袋不属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