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凝转了个，拿素净的小脸对着陆决，说：“对了，桌上的盒，是给你的。”

    陆决挥一手，木盒飞过来，落在他手上，他打开木盒。

    他目中一动，盒里面是五颗不甚起的黑珠，它们相互碰撞在一起，发“哒哒”的声音。

    全都是玄天珠。

    他拿起其中一颗，心些微澎湃。

    他蛰伏百年，如果利用玄天珠，则可以轻松攻修真界，饶是修真界最接近神一般的归一真人，也拦不住他。

    他目光闪烁。

    略一细想，就可以知，她命消亡得如此快的缘故，是取六颗玄天珠，可她不知，当取第七颗珠时，她必死无疑。

    千凝的声音轻轻的：“十三，这些给你。”

    他想要的，她都愿意给他。

    她停了一：“还差一颗，可是，真的好疼啊。”

    这句话倒不假，每一次，千凝承受极度疼痛，仿若将所有脉拧起来切断，所以项天纵见她时，她脸都十分苍白。

    想不憔悴都不行。

    太疼了。

    她咬着没有的嘴，呢喃：“拿一颗就好疼啊，我怕我最后一颗拿来，就疼过去，所以，等我缓过来，我再把所有珠给你，好不好？”

    “到时候你会送我回去的吧？”

    她温声和他打着商量，在期盼他能够答应。

    陆决额间突突地着。

    她想要回人界，不惜取一颗颗玄天珠，就为了把他从她期许的神里，剥离开去。

    他忽的说：“不会。”

    他一愣，亦没料到，自己会突然说，这两个字，被压在又涌起，低低的，却足够让前本来哀伤的女人，中倏地一亮。

    那一瞬间，她好像又活过来，神雀跃，若安。

    “为什么？”她眨了眨，期盼自从瞳溢，“你是不是，舍不得我了？”

    陆决沉默。

    她蹭过来，勾住他的袖角，柔声：“你要是不想我走，那，我就不走了。”

    “我会留在你边。”

    陆决的眸底沉了沉。

    许久，他收起盒，但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否定，谁也看不透，他那漆黑的珠，是什么绪。

    他起，袍角从千凝手中走，兀自离去。

    千凝对着空气，喊了两声“十三”，等不到回应，她翻趴在床上，细瘦的脚翘起来，在半空中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