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黑袍被风得飞舞，拂到了碧霞上，碧霞伸手将之拨开，又：“之前在碧游，娘娘和二位教主起了冲突？弟当时在殿前，和那些们一起，都觉到了。”

    碧霞在一旁等候了半晌，见娘娘只是望着远苍茫的天，还有空中苍茫的大雪，终于上前一步，试探地问：“……娘娘？狐妖妲己应召来此已经有一个时辰了，还在面等着。”

    鸿蒙初生之时，宇宙间只有一片混沌，为久计，盘古父神一斧劈开了天地，以化万，此后天清地浊，日月周转，这世上的一切都很好很好，却再也没有盘古。

    女娲：“让她等一等罢。”

    妲己一怔，没料到娘娘竟会问这话，意识地转去看碧霞。

    封神量劫当前，她先是派妲己手商朝气运，又滴血招妖幡，以自功德护佑妖族，甚至与门相争封神榜之位……然而，这一切的时候，她心底其实早就知了结果。

    风雪更大了，在断崖尽盘旋呼啸着，得她一黑袍猎猎纷飞。

    碧霞应，很快就领着妲己回来了。妲己还穿着王里的那一青裙，上落了许多雪，白绒绒的，因为第一次来此，即使是被碧霞领着，还是有些张，四张望着，在看见她时，里藏不住的希冀和雀跃，明亮灵动，还有几分小心翼翼。

    “好了。”女娲一笑之后，又敛了神，望着悬崖无尽的苍茫，放缓了声音，淡淡地：“不过本座时常觉得，这圣人，当着也没什么意思。”

    又不知多少年，共工与颛顼一场大战，不周山倒塌，天倾地陷，万顷雷劫降世，把当时的妖族首领，惊才绝艳的帝俊太一兄弟一起劈成了飞灰。

    女娲一黑袍，带着碧霞，在漫天风雪中，远远地站在悬崖尽，临万丈绝之巅。

    许久，叹息一声。

    她应：“娘娘，小妖在。”

    碧霞惊：“娘娘何此言？”

    而后，她以补天之功，圣人境，执掌招妖幡，统辖天妖族。而她相伴相生的兄伏羲，却卡在了圣人境的门槛之外，蹉跎了无限光，却始终不得寸。

    在她第一次起卦时，她就知了结果。

    她谁也救不了。

    妲己抬看她，提起裙摆，正要拜，可看到地上落了雪，便又放了裙摆。

    黑袍上的天地山河万妖图迎着风雪翻飞。

    一直如此。

    女娲淡淡：“意料之中。”

    没有灵气，修行之路看便要断绝。

    他十分无奈：“娘娘莫要打趣了。”

殿宇层叠，草繁茂，便一直以为这里只是一平地殿。

    而今终于到了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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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能说什么呢？

    天地之间灵气散逸，这是注定的事实，谁也改不了。哪怕是九位圣人一起联手，也没法让已经衰竭的灵气重新充盈回来，所谓天命，便是如此，让人避无可避。

    而这，对于妖族，更是灭之灾。

    女娲终于笑了，“你跟着本座学了几千年的算卦，还是算不准，说起天，倒是知得多。”

    断崖尽，女娲的声音夹着风雪，淡淡地问：“你来世上一遭，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毕竟当时，盘古父神一意孤行，而开天辟地乃是福泽千世万代的大事，就连她自己，也是从中受益的人之一。

    她看着两团耀的火球照亮了半座洪荒大陆，却只来得及把破碎的天地修好。

    碧霞：“……”

    女娲遥望着天边卷起的雪，雪细碎，迎着风扑到前，又沾在衣角发梢上，落成一片微白。

    碧霞替她将纷飞的袍摆拢好，低声：“门不过是仗着天护持，一时得得意罢了。都是些贪生怕死、恃凌弱之辈，如何能与娘娘相比？娘娘不必挂心。”

    从来如此。她谁也救不了。

    伏羲决定舍弃前尘转世。

    妖族盛极而衰。

    然而，娲皇的尽，竟是一座断崖。

    她唤：“妲己。”

    女娲终于：“去喊妲己来。”

    很奇怪，风雪是冷的，妲己的目光落在她上，却是的。

    然而伏羲本应在成为圣人之时，就想起前世的记忆，可不知哪里了差错，那些记忆，再也找不回来了，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转世重修，伏羲的修行之路极顺，很快就证得了圣位。